武帝裝模作樣的點點頭,“是嗎?”
他拿起禦史大夫的奏折,隨便瞅了一眼,便知道要彈劾什麼罪名了。
接著他又拿起國師的奏折,又拿起二皇子武弼的奏折,又拿起廷尉湯良的奏折。
“姚廣慶,你要彈劾李炎什麼啊?”武帝問。
“微臣要彈劾李炎銅陵收礦期間,利用聖上賜予他的權力,濫殺朝廷命官,不符合武朝律法程序。”姚廣慶說道。
武帝將奏折拍在龍案上,掃視這群臣,說道:“你們還有多少人要彈劾李炎,一起說了吧,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微臣章召謀彈劾李炎藐視皇族外戚,將江陵刺史秦建功斬於客棧,這種大逆不道的作風,若是不加以嚴懲,恐怕影響皇朝國運啊,聖上。”
“嗯,還有誰?”武帝問。
“微臣湯良彈劾李炎,有違大武律法,殺朝廷四品大臣,尤其是昭儀之父,就算鐵證如山,也應經過聖上禦批再作決斷,不應仗著禦賜武帝劍,公報私仇,先斬後奏。”
“工部尚書顧兆尹彈劾李炎,銅陵礦難案涉及幾百條人命,李少傅理應讓工部參審評斷,搞清塌方真相,而不是自作主張,靠逼供草率結案。”
接著張皇後授命的三十名文武官員,齊齊跪下,喊道:“臣等附議,彈劾李少傅,請聖上明鑒。”
七位內閣大學士,一品大臣,加上三十名官員,齊齊彈劾一個三品官,武朝開朝以來,從未見過。
就連武帝都沉默了,在那一聲不吭的翻閱奏折。
鎮北將軍陳元站在一堆跪著的官員中間,十分不自在,好像不跟著彈劾李炎,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他都有點後悔昨晚跑太子府喝的酩酊大醉。
這李炎還狂妄地跟他賭,賭個毛線啊,這家夥大概是死定了。
張皇後的黑手,恐怖如斯!
站在武月後麵的兩位小吏,緊張得直咽口水,不停擦冷汗,恨不得立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他們這一刻確實有些後悔,投靠李少傅可能是個錯誤的決定。
若這次李少傅栽了跟頭,甚至丟了性命,那他們自然也是劫數難逃。
武月眨巴著大眼睛,偷偷看著武帝,也是緊張得不行。
朝堂之上,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武甲終於憋不住了,連忙站出來說道:“啟奏父皇,李炎身負聖命,目的就是收礦,可銅陵兩座礦,偏偏就在他到的時候突然出現塌方,明顯是故意與朝廷作對,以工部派駐銅陵侍書郎孫少文的《工記》記載……”
“甲兒,你先不要著急。”
武帝打斷了太子的話。
武弼一聽頓時就激動了,以為群臣的施壓見效了,父皇要偏向自己了,否則怎麼會不讓太子解釋呢。
“可是父皇……”
“甲兒,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李炎就在這,他難道沒長嘴嗎?”武帝嗬斥道。
“是,兒臣遵命!”
武甲緊張地縮回隊伍,心裡怦怦直跳,李炎不是自信滿滿嗎,怎麼感覺不對勁啊。
武帝這才抬頭看著李炎問:“李少傅,你可有話說?”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