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禦醫將顫顫巍巍的手,搭在衛婧的手腕上,沒有任何避諱。
在皇室給妃子看病,號脈都要搭上手帕的,不能有直接的皮膚接觸。
唯獨這王禦醫例外,一來他年紀實在是大,都可以當衛婧的爺爺了。
二來太子也不介意,王禦醫追隨武帝近四十年,看著武甲長大的。
老頭曾經是武帝的首席禦醫,因為年事高了,才被打發到太子府當職。
武月緊張地看著王禦醫,希望這次能有好消息。
金鐵林已死,若是沒懷上,又得找個冤大頭借種。
這對衛婧來說,是巨大的痛苦,堂堂太子妃,隨便一個男人就能睡的嗎。
王禦醫眯著眼睛,連續號了三次脈,才舒緩地睜開眼睛,跪在武甲跟前說道:“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見喜脈了。”
正在喝酒的武甲,猛地站起來,問道:“你確定嗎?”
“確定,我再三確認,是喜脈沒錯。”
剛才還拉著臭臉的武甲,頓時笑顏逐開,興奮地看著衛婧說道:“婧妃,你果然沒有辜負本王的期待,終於懷上孩子了,我要有皇子了,哈哈!”
雖然不是親生,但這孩子卻是武甲的救命稻草。
有了孩子就能保住皇位,哪管是誰的血脈。
金鐵林已經死了,外人永遠不會知道這孩子是誰的。
衛婧也假裝興奮地說:“我就說遲早會有的吧,殿下,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武甲笑眯眯地說:“放心了,要是個男孩就最好不過了。”
王禦醫連忙說道:“脈搏強而有力,男孩的可能性比較大。”
“真的嗎?”
武甲兩眼放光,難道一舉成功了?
王禦醫卻麵露恐懼地說:“老臣從醫四十五年,應該錯不了。”
武甲酒也不喝了,說道:“婧妃,你好好休息,一定要把朕的皇子健健康康生下來,王伯,你回去開些安胎的草藥,我親自去抓藥。”
“老臣這就去。”
王禦醫前腳剛離開,武甲後腳就追了上去。
等王禦醫顫顫巍巍地開好安胎藥,遞給武甲。
“王伯,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王禦醫悲涼的點點頭,說道:“老臣知道,隻是殿下答應我的條件。”
“放心,等我繼位,你兒子就是太醫院院判,首席禦醫。”武甲回道。
“好,我希望死後能安葬在京都祖墳。”
“我會派人將你送回去,現在的天氣,完全沒問題。”
“謝殿下,還望殿下多保重,老臣以後不能伺候您了。”
王禦醫說完,跪在地上,朝武甲磕了三個響頭。
武甲拿著藥方,冷漠地離開。
王禦醫沒有掙紮,也沒有求饒,自從治好武甲的傷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會有今天。
太子無能借種這種事,凡是知道的人,都難逃一死。
王禦醫從櫃子裡翻出早就準備好的麻繩,搭在屋頂橫梁上,打了死結,站在凳子上,喃喃道:“李炎,下一個就是你了。”
快到達百濟王宮的李炎,打了個噴嚏,李順臣笑道:“李少傅,不會是太子在罵你吧。”
“太子為何罵我。”李炎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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