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拿著道觀的破罐子,去河邊打完水回來,衛婧卻又說道:“水太涼,我不洗了!”
她將藏在身後的白布片,氣呼呼扔在李炎臉上,說道:“他們要問,你就說我衣服被樹枝掛破的。”
原來,衛婧把見紅的那塊布給撕下來了。
李炎如獲至寶的塞進衣服,說道:“好,我記住了。”
古代有這種習俗,新婚之夜,新娘子要用白布驗身,見紅後這塊布會被男人珍藏起來。
李美人就因為這小小白布,被武帝誅了滿門。
衛婧將這極具紀念性的東西,送給李炎,也算是認可他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
不願洗還有更深的意義,她默默接受了會懷上李炎孩子這個可能性。
此時天已大亮,森林裡傳來搜尋太子妃的聲音。
“前麵有個破道觀,過去看看。”
武月的聲音。
李炎看了一眼衛婧,在臉上抹了些泥灰,撿起地上的刀,把衣服撕幾個窟窿,假裝狼狽地守在門口。
“武月可是太子的妹妹,你裝得像點,彆露餡了。”衛婧叮囑道。
“知道,謝太子妃關心。”李炎笑道。
“誰關心你,彆自作多情。”
山腳下,武月帶著騎兵狂奔而來。
李炎屁顛屁顛跑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哀嚎道:“武將軍,你們終於來了。”
武月停下來,看著李炎狼狽不堪的樣子,笑道:“瞧你那慫樣,太子妃呢?”
“在道觀裡麵呢,她的右腳受傷了。”
“不嚴重吧。”武月緊張地問。
“隻是崴傷,有些紅腫,暫無大礙,你們先給我一件衣服吧,昨晚在門口守了一夜,凍得受不了啦。”李炎說道。
武月讓手下扔給李炎一件棉襖,說道:“還算你懂規矩!”
這女人粗枝大葉,沒有任何懷疑,在她心裡,太監就不算男人。
武月衝進道觀,見衛婧窩在雜草堆裡瑟瑟發抖,連忙將帶來的雪狐裘襖給她披上。
又給衛婧檢查了腳傷,敷上跌打藥。
“婧姐姐,李炎昨晚沒有對你不敬吧。”
衛婧臉上的心虛一閃而過,說道:“他一個太監,敢對我做什麼,又能對我做什麼。”
“哈哈,說的也是!”
武月性格豪爽,會意的大笑起來。
但想到太子哥哥,也不比太監好多少,便連忙收住笑容,再也笑不出來了。
衛婧整理好儀容,被武月扶著走出道觀,門口百名羽林軍齊齊跪下:“拜見太子妃,末將救駕來遲,請太子妃責罰。”
“都起來吧,速回營帳,我又冷又餓。”衛婧說道。
武月與衛婧同騎一匹馬,李炎則自己單獨一匹。
衛婧不止是腳痛,李炎因為慌張,破身時十分粗魯。
幸好她很堅強,並未表現出來。
隻有與李炎對視時,露出責備的表情。
“昨夜傷亡多少?”衛婧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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