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都能抽?抽幾鞭都行嗎?”
底下有膽大的立刻開口詢問楊其遠。
“得說出對我兒心有怨氣的緣由才行,而且這荊條上尖刺未去,一人兩鞭足矣。”
若是全城百姓都來出手鞭打楊維孝,那他這兒子就算是徹底廢了。
那些孝兒不曾招惹的人,就不必上前來了。
楊其遠這般想著,臨時又改變了些主意。
“這常言道子不教父之過,今日應該打當爹的才對,怎麼叫兒子代為受過?二公子,你爹這是要舍棄你啊!”
聽聞此言,一直安靜跪著的楊維孝偏過頭,看了看他爹,但依舊抿緊雙唇一言未發。
“是啊,楊大人怎麼不脫下官袍,叫咱們抽上幾鞭呢?”
“哎,兄台這話就過於大膽了,毆打朝廷命官可是要獲罪的,就算楊大人讓咱們打,咱們也不敢動手啊!”
不知說這些話的都是誰家派來的人,薑念隻看到楊其遠聞言後有一瞬間的僵硬。
不過他那抽搐的嘴角隻在瞬間就恢複了正常,隨後似是沒聽出這話中的調侃,平靜的宣布開始。
這楊其遠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不論此事緣由如何,心裡恐怕是徹底記恨上了。
薑念心中默默的想著,從太子推舉楊維忠前往淮水城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和楊家要站在對立麵。
鞭打楊維孝實為巧合,還好他也不怕楊其遠,與其你來我往的維持表麵的虛假的和平,不如直接撕破臉皮來的直接痛快。
底下眾人對著楊維孝指指點點,卻遲遲無人敢上前去。
無他,害怕日後被楊家報複罷了。
“楊大人,咱們要是把二公子打出個好歹來,您不會找人報複咱們吧?”
楊其遠還未回答,人群中就有人開口信誓旦旦的說道。
“各位無需擔心,據說此事上達天聽,他楊其遠絕沒有如此大的膽子,敢在背後使手段。”
“陛下日理萬機,竟然還把我們這點小事放在心上,真是個為國為民的明君。咱們能有這樣一位皇帝,實乃百姓之福,天馳之福啊!”
有人對著皇宮的方向跪地叩拜,其他人一見有人帶頭,也紛紛感慨的跪地叩拜,口中大呼著。
“陛下聖明呐!”
薑念隻覺得這話說的實在精妙,楊其遠雖想反駁卻也無話可說,隻能陪同著一起向皇宮跪拜。
很快就有第一位勇士走上高台,對著底下眾人指控楊維孝的罪過。
“楊家二公子月初醉酒,無意中撞翻了小人的攤位,小人不敢叫他賠償隻求他快快離去,結果反倒被他手下人暴打一頓。你們瞧,這嘴角的傷還沒好透呢。”
一邊說著還一邊指著嘴角給眾人瞧,保證底下每個人都能看清他的傷勢。
接著就取下楊維孝背後的荊條,比劃了幾下後狠狠的抽在他赤裸的後背上。
“啊!”
楊維孝的背上立刻出現兩道清晰可見的血痕,荊條上的尖刺還刮下些許碎肉,他也沒能忍住,開口大聲慘叫著。
“孝兒!”
隻見楊其遠心疼的快要跳腳,立刻上前查看楊維孝的傷勢,那拳頭緊握著捏了又捏,最後還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