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亂輪回之活死人!
沒了意識,沉浸無相,我還是秦明宇嗎?或是說秦明宇是我嗎?
有差嗎?
嘴角泯起淺笑,我是誰?
有何差彆?笑容爬上了臉。
這種問題就留給柏拉圖和亞理斯多德吧,或是個未來的大哲學家,這或許是個值得深思的存在問題,但不是現在。
殺意濃稠,想殺戮,內心的欲望無限膨脹,拉扯著、撕咬著,迫不急待的想要破出,想要釋放,強忍著,隻為了保有最後一絲清明理智。
現在,心中的枷鎖正被鏽蝕,有如毒液蔓延全身,是股躁熱、躁動,像頭失去束縛的,野獸。
根本不須要等候,一樣荒涼的曠野,多了許許多多雙恨不得生吃我肉、暢飲我血的眼神,這次的量似乎超過了以往,真多啊,這就叫做自作自受?
不想躲、不想閃,隻想迎上去,也許我真的已經不是秦明宇。
幽泉的劍柄在手掌心,因為難以言喻的興奮而痙攣著,像個麵對山珍海味的饕客,一心隻想好好品嘗,飽食一頓,我是殺戮的享受者。
殘陽紅透半邊天,像是鮮血的調色,為這一場輪回大戰增添淒絕的色彩,粗重的鼻息似乎是在忍耐,仇人當前,還須要忍耐什麼?
我先,握著劍,衝入猛獸群,為了滿足過癮,順從自己的本能。
一拳難敵四手?這隻代表你太弱了。
幽泉像是塊燒著火紅的烙鐵,滾燙著,幾欲滴出鐵汁。
吼,不共戴天之仇,各式各樣的兵器朝著秦明宇揮去、砸去、刺去、砍去。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秦明宇已經死了億萬次,可惜不行。
不須言語,隻有血氣的嘶吼,沒有妥協,隻有步步相逼的刀鋒,無關勝與敗,隻有生或死。
幽泉以秦明宇沒法想像的姿態舞動,沒有鳳舞般的風雅,像個殺神的舔拭,肆意且張狂卻又帶著說不清的寫意。
殺戮繼續,隻能有一個人站著。
刀鋒與刀鋒相擁,隻有瞬間,下一秒是不可置信的眼神,帶著滿滿的怨毒等待下一次的機會,倒下。
他們可以倒下,但秦明宇不行,他沒有下一次的機會。
殺進猛獸群如何能不帶點傷痕,傷口溢血,傷及了筋骨,但這都不能成為緩下手的理由,想要活下去,就需要扼殺掉他們活著的權力。
人吃人的世道,我好像有點懂了。
一寸長,一寸強,是鏖戰沙場的槍兵,相比之下幽泉有些不夠長。
碰碰,兩擊,被轟飛,差點倒下,沒有倒下。
沒有呼吸下一口氣的時間,下一擊已經到了,一個倒翻閃過,卻閃不過旁邊的襲殺。
血濺,從腰間,沒有任何閒暇捂住傷口,任由它流著,流點血,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