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皇後鳳眼微眯,狠狠的瞪了李斯文許久,見他毫無懼色,這才輕哼一聲“經文!”
李斯文此時再也不敢多談條件,隻求能趕緊完事,溜之大吉“請筆墨!”
清河公主素手一拍,兩個宮女聞聲而動,抬著一張案幾走了過來。
清河公主小心翼翼的鋪好宣紙,長樂公主則是一手拽著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捏著一塊香墨在墨池中慢慢研磨。
李斯文捏起紫竹狼毫,凝心靜氣。
不多時,一行瘦骨嶙峋卻煌煌大氣的字跡就出現在了雪白的宣紙上。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字跡錯落有致,宛若有一種奇特的韻律蘊藏其中。
長孫皇後站在他身後,輕聲念誦經文。
隻感的心中煩躁正隨著清涼的秋風緩緩散去,心情也恢複了往日的平和安逸。
半個時辰之後,全文兩百六十字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已經書寫完成,就連李斯文自己,也感覺到心靈遭受了一番洗禮,空靈透徹,宛若聖人!
心情寧靜下來的長孫皇後,絕世傾城卻又充滿威儀的臉上,平添三分聖潔,讓周圍的宮女不由自主的跪拜下去。
見母後此時狀態正好,李麗質便親自去到了停靠在石船舫外的馬車中。
取來醫箱,而後拿出一方潔白的絲帕,從後輕輕蒙住李斯文的雙眼,讓他背對長孫皇後坐下。
一旁守候的崔夫人和清河公主,看李麗質從醫箱中拿出一件奇怪的東西。
帶著彎鉤的一端被扣在了李斯文耳朵上,長樂自己則是手持一枚長管小圓餅,素手穿過衣襟,探入長孫皇後懷中,按照李斯文的吩咐不斷的移來移去。
前胸,肋下乃至於後背,無所不至。
即便是早已結婚生子的婦人,崔夫人也看的麵紅耳赤,未出閣的清河公主更加不堪。
她們已經看明白了,今天長孫皇後讓她們來石船舫,就是讓她們做一個見證。
哪怕是蒙上李斯文的雙眼,讓他背對而坐,但這樣的診病對女子來說都是褻瀆。
更何況,對象還是大唐尊貴無比的帝後。
李麗質見李斯文點頭示意,這才收回了聽診器。
等待長孫皇後係好衣襟後,素手一抬解開了蒙住他眼睛的絲帕,焦急詢問“母後的病情如何!”
“比草民意料中的好的多!”
李麗質下意識的輕拍酥胸,鬆了口氣。
李斯文抬頭看向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急不慢說道“這種病多發於春夏之交,秋冬之交。前幾日在太極殿時皇後的喘息加劇,想來應是走路太急所致。”
李麗質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小腳輕踹李斯文大腿。
“還不是你害的!要不是擔心父皇砍了你的頭,母後和本宮又怎麼會跑的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