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文抬頭,尋聲望去。
隻見一位清雅賢淑的女子正陪在李二陛下身側,笑語嫣然,正是長孫皇後。
“諸位愛卿不必多禮,快快坐下。”李二陛下擺擺手,和煦的笑道“今日是家宴,咱們私底下大可大肆些,全當是在家裡。”
雖然李二陛下說的如此客套,但在場哪個又不是人精,自然是慎言慎行,不敢將這話當真除了貫來行事就混賬的程咬金。
他假話當做真話聽,大笑一聲拱手道
“既然陛下如此吩咐,那臣豈有不從的道理。”說話間,程咬金已經吩咐了宮女,讓她再去取來好酒好菜,全然不把自己當個外人。
李二陛下見狀嘴角抽搐個不停,心中不斷大罵這個混賬分不清好賴話。
長孫皇後見了更是以袖遮麵,嬌笑不停
“好啦陛下,朝廷上規規矩矩的已經叫人厭煩,私底下平常些也好。而且你也說了這是家宴,客又豈能忤逆主人。”
聽到愛妻的勸慰,李二陛下點頭應聲“觀音婢說的是,那大家便暢所欲言。”
說完還故意瞪著程咬金,振袖一揮,寒著臉走向首座,隨行的長孫皇後笑眯眯的,全然不將他的薄怒放在心上。
走到一半,她注意到一旁正經端坐,一邊給李靖按腿,一邊托著腮靜靜看戲的李斯文,突然開口
“彪子,你給藥師兄的診斷如何?”
一旁的李靖頓時恍然,正如他之前猜想的一樣。
李斯文此行,是陛下或皇後特意招來給自己看病的,如此說來,程混賬也是提前得知了這個消息,這才言語表現的有些放肆
過了這個坎在拿腿疾一事氣自己,可就不好使了,李靖越想越覺得可能,麵無表情的瞪了程咬金一眼,這個混賬!
而此時的程咬金,手裡正搓著曬好的大棗無聊至極,注意到幾人不善的視線,撓撓頭表情有些茫然。
隻是李靖還有一事不解。
皇帝皇後這兩人素來精明,為何會如此信服一少年郎的醫術,當下李靖便有些玩味的看向了李斯文,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二郎”話說一半,李靖突然注意到陛下的視線同樣被自己喚了過來,苦笑一聲“算了,某便隨皇後,叫你一聲虎彪可好?”
李斯文也注意到他與李二陛下稱呼上的衝突,咧嘴笑了笑“衛公是長輩,哪怕叫某混賬,某也得應著不是。”
李靖聞言看了眼另一側,壓根沒聽清的程咬金,好笑的指著李斯文道“你小子又拿長輩開玩笑是吧。”
李斯文渾然不懼,回答道“某與程伯伯相處向來這樣隨意,他不挑眼,某自然放得開。”
李靖點點頭,程混賬這人沒皮沒臉,平時也沒有什麼長輩作風,確實更容易和這些小輩玩到一起。
隨後釋然一笑,程咬金這個被罵的正主都不介意,他這個旁人操哪門子心
“彪子按了這麼久,可得出什麼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