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就此揭過吧。並州之危已解,我等也該回遼東了。這些時日不再,已經有些跳梁小醜開始蹦躂了。”
離開遼東近兩個月了已經,李興回去的想法愈發強烈。
雖然身邊滿是強軍保護,但身在異地,終究是缺了些安全感,還是在遼東大本營安心。
“主公勿急。呂奉先沒能招攬到,自該換些其他的補償,彆忘了,秦太守當初可是答應了的。”正在指揮打掃戰場的戲誌才走了過來。
“秦良那個老狐狸你又不是不清楚,他當時隻答應儘力說服。現在呂布自己都開口了,他自會一推四五六。我們又能如何”李興搖頭道。
他不願意涉及官場便是因為不想和這些人打交道。
能玩起政治的各個都是八麵玲瓏、心思深沉,這些人一個個都是老狐狸。
李興自有自知之明,比起這些官場老油子,他太嫩了,卷入其中隻能是淪為棋子炮灰的命。
所以直接選擇跳出這個棋局,把戰場放在自己擅長的方向。
實乾家手握兵權,如何不能闖出一片天。
“蒼蠅再小也是肉。這批傷兵主公你看怎麼樣?”戲誌才微笑道。
“嗯?”李興眼前一亮。
“這些可都是百戰老兵,能從九原之戰活下來,個個都是精銳。”
“數百傷殘兵,在我軍之中起碼能保證八成以上的治愈率,其中大部分日後再重返戰場沒有一點問題。”
“而在正常漢軍認知之中,這些傷兵能活下來的十不存一。所以若是主公您開口,秦良應該不會為此得罪主公您。”
李興目光掃過那些各自負傷,但卻依然一聲不吭、目光如狼一般冷峻的並州兵,眼中滿是欣賞。
有著元珠在,他不缺資源,有太多手段能夠培養出一批精銳。
相較於天資而言,他更看重士卒本身的意誌。
戰鬥意誌,看似虛幻,但卻是一名精兵必備的素質,更是一支強軍的核心。
而這批在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傷兵,雖然看起來不起眼,破爛的武器裝備甚至有些寒酸,實力也遠不如李興麾下的士卒。
但在李興眼中卻個個是尚未雕琢的寶玉。
同樣的資源培養一段時間,配備上同樣的武器,他們的戰力會比在溫室中成長的遼東軍強上不少。
最關鍵是他們堅定的意誌,能夠保證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被輕易摧垮,在關鍵之時可能會力挽狂瀾。
跟著李興久了,戲誌才也慢慢摸清了這位主公的脾氣,不慕虛名而重實利。
作為隨軍軍師,非但要出謀劃策,更要將李興的利益最大化。
“誌才所言甚是,這些將士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此事就由你與秦良交涉,一切你自行決斷即可。”
“主公您都不見見秦太守嗎?其畢竟也是一方太守啊!”戲誌才輕歎了口氣道。
“沒什麼大不了的,就說某身體不適,並州之事已了,我們該準備回遼東了。”李興毫不在意道。
理智上而言,李興還是應該出麵親自對接秦良太守為好,戲誌才的出麵分量不太夠,也易引起秦良的反感和憤怒。
但李興不在乎,秦良對其而言還不如幾名精卒來的重要,便是得罪了其又能如何。
隨著遼東徹底納入掌控,有了根基之地,李興變得越來越隨性了,不再在乎這些事情。
本就不喜虛以逶蛇的他現在對於這種事能避則避。
“好吧。那此後的天子封賞?”
“某身體有恙,直接回遼東等著領賞。派人和何進協調一下,洛陽我就不去了。”
看著直接瀟灑走遠的李興,一陣微風吹過,戲誌才的身影顯得甚是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