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聲音呢,如此的悅耳動聽,用她五年的生命來讚美,如天上的鳥兒般自由。
安吉利利絲今年已經五歲了,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出過這個破爛的貧民窟,如蟲子般艱難求生,躲避著大動物們。
但還是太弱小了,弱小就會被欺負,就會失去,不停得失去,被掠奪,被爭搶。
慶幸的是她沒有經曆更慘痛的危害,但也不可能一直慶幸下去。
她時常望著天空,望著那自由遨遊的飛鳥,滿眼羨慕,如果她是那隻飛鳥就好了,一定很幸福。
然後飛鳥就被人開槍打死了,安吉利利絲失去了再次看到它的機會。
望著飛速下墜的飛鳥,安吉利利絲的心也跟著不停下沉,她明白了,廣闊天空的飛鳥也不過如此。
少年如此模樣隻不過是津島拿出武器威懾的效果。
“我不是說了嗎,加我一個~”津島笑的駭人,歡愉的口吻再次告訴著少年。
“好,好啊,你請,請便!”被槍指著的少年不敢亂動,他終究是怕死。
手腳並用打著地上女童的男孩也早早停止了動作,跟少年一樣舉起手沉默不語的站著。
津島突然間就沒有了玩的樂趣,她對著少年的方向空打了一槍,子彈擦著身邊的腰側而過。
“趁我還有耐心,逃命吧”
“我隻數三聲哦~”
“三”
少年和男孩對視了一眼,果斷轉身,相互往不同方向死命跑著。
津島見人跑遠,沒影後收起武器,不鹹不淡點評了句,“還算有點腦子。”
她蹲下來看著地上受傷不動彈的女童,問道,“那麼你呢?不離開這裡嗎?”平淡普通的語氣,仿佛不是在和一個剛被揍的女童聊天。
仔細看,津島發現這個孩子是混血,黑色的頭發加上蔚藍色的眼睛,是一雙漂亮清澈卻又透露著鬱氣的眸子。
除了眼睛外其他地方都臟兮兮的,特彆是臉抹上了黑黑臭兮兮的泥巴。
地上的孩子沒有給出反應,依舊木訥著。
津島歪頭,眨著眼睛,繼續問道,“你也在尋找生的意義嗎?”
安吉利利絲呆愣的看著麵前漂亮的人,她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如這開的最美麗的花兒般。
但這得漂亮花朵也凋謝的很快,如天上的那隻飛鳥,轉瞬即逝。
“生的意義?”安吉利利絲呆呆的重複著。
五歲的她不能理解透徹對方的話。
津島點點頭,“對噢,活著的意義,順帶一提我的夢想是——清爽明朗且充滿朝氣的自殺!”她不厭其煩的跟女童聊著。
如果此刻,鬆田陣平在這裡一定會給亂說話教壞小朋友的某人一拳頭,然後在叫上其幼馴染萩原研二一起批評教育。
或許還會開幾次討伐大會。
鬆田陣平阿嚏!誰在想我?
安吉利利絲不解的重複著,“自殺?”
津島“嗯哼~”
兩人無障礙交流,有沒有交流進去就不得而知。
見時間有一會了,津島蹲起身,揮了揮手,說道,“那麼再見嘍。”
她側身準備繞開地上的人,從旁邊過去,繼續前往預定目的地。
邁開腿的第一步,感受到身後褲腿被拉扯,她停了下來,揚眉裝似不解的看著地上,阻止她前進的小孩,開口問道,“有事嗎?”
安吉利利絲拉著準備離開人的褲腿一角,緊緊的扯著不放手,她知道不應該這麼做,但她控製不了自己了。
“我想……”
地上小孩的聲音微弱如蚊,若隱若現,仿佛隨時都會消失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