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封信落在江婉手中時的陸府裡麵,沈億君手中正拿著一隻信鴿。
可他隻是看著信鴿腳邊的那個小小的竹筒和信鴿白羽裡麵的一處紅痕。
他沉默地看了許久,便沒有了其他的動作。
在他身旁的紅雀和孟飛看著有些疑惑,紅雀便給孟飛使了個眼色給孟飛。
孟飛會意,便大著膽子走近沈億君的麵前。
“公子,可是蔣將軍來的信?”
沈億君聞言點了點頭,依舊抿著唇抬頭看向了阮府的方向,一言不發。
“公子,不打算拆開來看看嗎?”
“還有這個必要嗎?這件事一開始做得時候,不就已經知道結局了嗎?”
沈億君的聲音落寞,孟飛聽著也知他在說些什麼,但他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可是江姑娘身旁還有一個吳國六皇子,若是他在吳國的勢力探出來什麼的話,那江姑娘怕是不會這般快地趕往吳國了。”
“不!阿婉會的,畢竟對於阿婉來說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她不顧一切前進的便是親人了,何況那人還是她的皇兄。”
“那公子派人刺殺江姑娘的皇兄,公子就不怕江姑娘知道之後要恨公子?”
孟飛這句話問著帶著一點私心,因此語氣中是充滿了刺探,他很想知道沈億君是否真的放下了江婉。
畢竟自那天之後,雖說沈億君再沒有去找過江婉了,但是他每天總會站在這個地方看著阮府的方向。
每次出府也是選在夜間,怕是要撞上什麼人一般。
而一旁的紅雀聽了孟飛問這一句話,也是心下一慌,隨即便開了口道。
“孟飛,說些什麼呢!你怕又是好久沒有被我教訓了!”
沈億君聽著他們兩人的話,臉上沒有表情,隻是看向阮府的方向的眼中有些濕潤。
“恨就恨吧!方正她早不會原諒我了,畢竟你們都提醒我安樂要回來了。”
沈億君說完,將手中信鴿的竹筒取下隨手便拋向了一旁的湖中。
而一旁的孟飛和紅雀看著沈億君都有些說不出的感覺,感覺沈億君變了,但又好像沒有。
原是自那天之後,沈億君便頻繁地給吳國的蔣木傳信,而裡麵的內容便是要讓蔣木想辦法偽裝一場刺殺。
而刺殺的目標便是江頃。
本遠在吳國的蔣木收到這個消息時本也是一驚,他沒想到沈億君為何在沉寂了這麼多天之後現刻又要求如此快。
而且其中一個硬性條件還是,不能把人給殺死,隻要搞一個重傷的樣子便可,而且還要給後人留信。
蔣木當時看見這句話,氣得差點沒有將信紙撕爛。
此刻他弟弟本還在江頃一行人的手中,而他還要自己幫他刺殺江頃,還要留他的命。
若是以後江頃恢複之後查到了自己的頭上,還不把他的弟弟給殺了泄憤。
因此蔣木並沒有輕易地答應沈億君,而是在他們兩人的反複糾纏下,蔣木這次堪堪應下。
用他那個隻會打仗的腦子,想了好久才想到一個周全的辦法。
這便才有了後來江頃受重傷,謝青韞被逼著寫信,再被後麵阮謙的人找到的戲碼。
這也是孟飛和紅雀都知道的事,也是他們心中疑惑的事。
可沈億君可沒管他們的疑惑,將信鴿放走之後,便抬腳離開了這個院子,後麵的孟飛和紅雀也跟著他離開了。
而此時院子的假山後麵,陸鳶帶著侍女走了出來,來到剛才沈億君所站的位置上看著對麵的阮府,嘴角是邪惡的笑。
原是她知道沈億君平常就是喜歡待在這裡,她便每天掐著點來這裡,隻為看一眼沈億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