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客官,您多給了一文。”
收錢的時候,那客商丟給林石兩個銅板。
“看你這年紀,你是之前那個艄公的孫子把?今天第一次撐船?小小年紀,不容易啊,我那孫子整天就在家裡無所事事,該讓他向你學學。這一文錢就賞你了。”客商自顧自的說著。
林石見他肯多給一文,那就是一塊餅,就是一頓飯錢。便也就不反駁對方把自己誤認為那個老鰥夫孫子的事了。
客商走後,林石在河對岸找了一圈。依舊沒有找到老鰥夫留下的遺產。
“難道我想錯了?”他抓著腦袋。
接著他拋了拋手中的銅板“不管了,先買個餅吃去。”
“是新的艄公嗎?一文錢一個哦。”餅店裡站著一個麵目和善的大嬸。她笑著對林石說到。
“姐姐,我往後都在你店鋪買餅。你便宜我一些嘛。”
那大嬸仰著頭思考了一下“還是你小孩腦瓜子靈活。之前那個老劉頭一輩子都沒向我要過實惠。好啊。你若是三餐都在我這裡吃,每個月最後的三天我都不收你錢怎麼樣?”
“姐姐,你也知道,當這個擺渡人是賺不了幾個錢的。每天吃三餐的錢都不一定有。”林石做出委屈賣萌的神情。
他卻不知道因為長期營養不良氣血不好的他賣萌其實並不惹人喜愛。
不過對方確實同情他的樣子說到“那你每天至少吃兩頓哦。我做餅也賺不了太多錢的。”
看著女子憨厚的神情,林石卻知道這是個腦子靈光的女人。她的餅若是全部能賣出去至少有五成利。賣不掉也可以自己家吃。
村子裡尋常的家庭生產模式一般是男人耕地,女人織布之類的。忙碌一年,一家子收入能達到3600文。
像女人這樣懂得開餅店將吃不完的糧食做成餅之後賣出去的家庭收入一年怕是一兩銀子都打不住。
村子裡的木匠鐵匠之類的由於沒有自己的田地,也沒有時間做飯的,往往都是在這些餅店買食吃。
但一問她們都說自己賺不了幾個錢,還不斷強調開餅店的辛苦,好讓彆人打消也開餅鋪來搶生意的念頭。
若非林石趁著農閒觀察過這些餅店來客的頻率,也真會以為她們就是想多賺點錢貼補家裡。實際上村裡這些餅店每家每戶怕是都有十幾兩銀子的家底,隻是平時裝作低調罷了。
向大嬸談好買一個月麵餅的大買賣之後,林石更加堅定了前一個擺渡人肯定不差錢。
若是真恨不得一個銅板掰成兩塊花的人怎麼可能在最大頭的支出上這麼痛快呢。
就算剛開始想不到這點,但生活若是苦到吃不起飯,總是會讓他生出講價的念頭。
但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哪怕林石甚至找了周圍蘆葦叢裡都沒有。
“不應該啊,他應該是不會放在離自己太遠的地方的。”
就這麼過去了五天,這五天他白天撐著腦袋等客人,晚上便睡在簡陋帳篷的稻草上,餓了就去買餅吃。
這幾天是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活得最輕鬆的日子。沒了叔嬸的虐待,而且肚子吃的還飽,畢竟收入自己掌控的,能吃三餐就絕不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