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城春天的早上,沒有等到春日,卻飄起了雪。
“好冷。”早早起來準備做飯的阿裡打了個寒噤,“奇怪了,今天怎麼會這麼冷?”
她看了看一旁縮在被窩裡呼呼大睡的丈夫,一腳過去將被子掀翻。
“冷死了!p股都要凍成兩瓣了!”仁右衛門像冬眠中驚醒的癩蛤蟆一樣蹦噠起來,又毛蟲一樣卷起被子。
“你的p股一直是兩瓣吧!少爺都起來了,你還在睡懶覺!”
雖說在前代家主死後,應該稱呼繼承了這個家族的又兵衛為“老爺”才是。但她還是習慣叫他少爺。
‘大概是因為少爺還沒有結婚吧。’阿裡心想,等他成家生子後,或許稱呼自然而然就會改變了。
前代的家主老爺,還有二少爺,也就是又兵衛的弟弟,都死在了戰場上。
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並不算什麼稀奇事。
就連又兵衛少爺,什麼時候突然死在戰場上也不是不可能。
她曾經遠遠的看過男人們打仗,那些鐵管子,在冒煙的一瞬間,人就像割麥子一樣成片倒下。
再勇武的將軍挨了槍子也會倒下。
阿裡總是擔心著。
“或許哪裡飛出來的槍子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也說不定。”
又兵衛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對他們夫婦來說,又兵衛就像兒子一樣。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了,不能再失去第二個。
她連忙翻出厚衣服圍在身上,白了丈夫一眼,拉開木門,來到院子,又兵衛早已起床,像往常一樣,穿著單薄的衣裳揮著刀,磨練武藝。看見阿裡出來,暫且停下了動作。
“少爺還是這麼早…”
“阿裡,辛苦你了。”又兵衛說著,疑惑地看向天空,“這天氣真是怪了。”
天空中細雪翩然落下,為庭院披上了一層薄紗。
“是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遠處,黑貓看了看春日城大名府的方向,沒有吭聲。
吃過飯,跟著又兵衛往大名府走,一路上有不少小孩子在街道上玩雪。用雪堆出武士、大名、公主……也有打雪仗的。
“吾乃藍天武士,接招吧!萬惡的大藏井,竟敢覬覦我們春日城的公主大人!看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一個小孩威風凜凜地抓起雪球,擊倒了“大藏井”。
對於這些平民來說,又兵衛是春日城守護神一樣的存在,受到許多人的崇拜。
而溫柔善良的公主也很受愛戴,將廉姬嫁給大藏井以和親換取所謂“結盟”對他們來說,無異於屈辱地向敵人跪倒在地,磕頭求饒。
又兵衛和黑貓默默走過。
“喂!”
噠噠…有馬蹄聲向這邊傳來。回頭隻見一兵卒騎著馬,朝這邊趕來。
在他前麵,有一個馬鈴薯頭的小鬼正在馬背上麵上竄下跳,玩得不亦樂乎。
“耶,司機先生,再開快點!”
“喂喂,小子快給我坐下來!!”騎馬的士卒幾乎要給他嚇出心臟病來。
“這小孩是?”又兵衛目瞪口呆。
……
“這麼說新之助是小黑…噗…的飼主?”又兵衛憋著笑,他實在沒想到這隻看起來趾高氣昂、牛氣哄哄的黑貓,有一個如此接地氣的名兒。
黑貓那本就很黑的臉似乎變得更黑了。
“小黑真是太狡猾了!自己偷偷跑出來玩!”
“喵?”
本以為小新會和野原家其他人一起來,沒想到他還是先來了一步。
大名府內,大名和幕僚、將軍們也在議論這場不可思議的雪。
“與其說是天災或是妖禍,不如說這場雪對我們更有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