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期待的孔胤植,孔尚雲心情沉重地歎口氣,苦笑道“公爺,朝廷聖旨已下,現在派人去登萊報訊,豈不是送人把柄?”
“那怎麼辦啊!”孔胤植心情暴躁地嘶吼起來,“當初要不是你,公府怎麼會落得這等下場?”
對孔胤植推諉罪過,孔尚雲絲毫不驚訝,心裡也能接受,不管孔府最終結果是什麼,他是絕對逃不掉的。
“京城那邊,我已派人繞道趕去,請朝官向陛下求情,能讓孔府破財免災。”
聽到破財免災,孔胤植又吼起來“就那小皇帝的德性,還不得把孔府搜刮乾淨!”
“公爺慎言。”對孔胤植的肆無忌憚,孔尚雲深感厭惡。
孔胤植卻毫不在意,依然嘶吼“怎麼啦,難道本公說錯了,他乾聖沒搜刮過勳貴錢財?”
“公爺,此值孔府生死存亡關頭,還請您彆口無遮攔。”一位須發全白的長者開口。
孔胤植冷哼一聲,隨後又問“尚雲,你說說看,我孔府還有轉危機會否?”
“公爺,先上表認罰……”
可孔尚雲一開口,立馬被孔胤植揮手打斷,罵道“欽差都沒到,你就投子認負,這就是你的狗屁辦法?”
“公爺,朝廷沒拿到確鑿證據,豈敢下明旨查案?”
沒等孔胤植再責罵,那須發全白長者問道“尚雲,你是說,出運的米糧被攔截了?”
接到消息,孔尚雲便將最近山東大事想一遍,突然發現一切皆是煙幕彈,目的就為了孔府販賣米糧一案。
“大長老,前些天尚高來信,說建奴的範文程回沈陽了,當時我也沒在意。如今看來,他定是覺察到危險,才會不顧米糧先走。”
話音一落,孔胤植又罵起來“你這狗東西,這等大事竟放著不說,孔府要是倒了,皆是你之過。”
“公爺,要是能用我的小命換孔府安危,我孔尚雲眼都不會眨一下的。”孔尚雲聲音也略高起來,“可陛下願意嗎?”
突然之間,大家的目光都落到孔胤植身上。
孔胤植心一慌,連忙道“諸位長老,他乾聖的目標不是我這個公爺,而是整座孔府。”
大長老眼盯著他,問道“那若陛下肯以你命換孔府,你願意嗎?”
“這,這……”孔胤植更是心慌,他很可能會被這幫老家夥給出賣,於是連忙低聲下氣轉向孔尚雲,“尚雲,可另有他法?”
孔尚雲卻一臉寥落地自言自語“一切皆是我的錯,明知錦衣衛和大軍在清繳私鹽,還跟建奴交易米糧。”
“尚雲,現在不是追究誰過錯之時,得想辦法渡過難關!”大長老喝道。
孔尚雲苦笑道“大長老,如今乾聖軍權在握,而朝臣勢弱,能不能奏效還不得知,我也無法可想。”
“那老夫就拚這條老命,去見見袁可立吧。”大長老一臉悲愴。
“大長老……”眾長老同樣如此。
孔尚雲跟著道“大長老,我身為孔府管家,自然不能脫身於外。您老跟袁可立說,通奴一事是我一人所為,與孔府無關。”
反正虱多不癢,他也霍出去了。
“好,尚雲。”大長老非常讚賞,“若袁可立能通融,那老夫定當保你一脈;若不能,也會從族中選人續你一脈。”
“謝大長老。”孔尚雲無所謂,因為他並不認為袁可立會通融。
這時,大堂傳來急報聲“公爺,公爺,大軍快到曲阜,大軍快到曲阜了!”
正堂內眾人皆是一臉懵逼,昨日得報大軍才過泰安州,今日上午如何趕得到曲阜?
袁可立急不可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