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聽到這話都想扭頭就走,這時六看著很年輕,但脾氣卻有著屬於老年人的古板。
他忍不住的道“天下醫道浩如煙海,高深莫測,華夏神醫更是不計其數,各種疑難雜症,都能藥到病除,你說你這毒天底下隻有十人能治,未免有些太看不起我們醫生一脈。”
時六輕輕點頭笑了笑道“年紀輕輕,醫術不知道如何,你倒是開始維護整個醫界了,不讓你治療是不想挫敗你的自信心,也罷,就讓你看看,年輕人也需要磨練磨練。”
說完時六主動站了起來,然後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很快上半身就露了出來。
“臥槽,這什麼顏色…”應明明看到時六的上半身,臉色陡然大變,嘴巴張開,忍不住的後退兩步,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一幕。
周毅也皺了皺眉頭,時六的上半身漆黑一片,腹部,胸膛,肩膀全黑,像是塗抹了一層墨水,仔細觀察源頭似乎來自右手臂。
因為那裡最黑,同時有傷口。
唯一還算正常的是心臟處,那裡僅僅留下一片馬克杯口大小的正常皮膚,不過四周漆黑的皮膚明顯有向裡麵蔓延的趨勢。
指著那塊還算正常的心口皮膚,時六臉上雲淡風輕的道“最多三個月這裡也會黑化,那時也就是我的死期,我剛剛沒說錯吧?”
“醫界確實人才輩出,華夏各種神通廣大的神醫也數不勝數,但能治我這病的不超過雙手之數,這話我還真沒說錯。”
“難不成你認為你在這十人之中?”
周毅皺著眉頭道“躺在床上。”
時六挑了挑眉“還不死心?”
應明明急切的道“彆廢話了,我表弟是醫生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不想活命了?”
時六撇了撇嘴然後老老實實的躺在了床上,周毅打開了醫箱,拿出一副銀針,隨手在其心口,肩膀,右胳膊各插一枚。
然後檢查時六受傷的右胳膊,透過漆黑皮膚可以看到傷口不是很大,隻有兩個蠶豆大小的傷疤,看樣是像是被齧齒動物咬的一般,但若是齧齒動物的話,這傷口又太大了。
比較奇怪的事,正常人受這種傷以後早已結疤,但時六的傷口依舊像新的一樣,邊緣還有些腐爛,隱隱約約還有些腥味。
“你這明顯不是摔的,是被什麼動物咬的?”周毅皺著眉頭問道。
時六隨口道“老鼠咬的。”
“有這麼大的老鼠?”從傷口大小來看,這隻“老鼠”怕比一隻羊還要大。
“你孤陋寡聞也不能怪我啊。”時六懶洋洋的道,似乎已經看慣了生死。
又簡單的給時六做了個全身檢查,然後將那三枚銀針拔了出來,除了心口那枚,另外兩枚完全變黑,還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周毅連忙收了起來,同時臉色變了。
這一刻他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時六剛剛說的對,能解他這毒的醫生,整個華夏怕是不超過雙手之數,當然這可能有些誇張,但普通的大醫絕對不行。
“你到底乾了什麼?為什麼會中這種毒?”周毅忍不住的發問道。
這種毒普通人根本接觸不到,同時眯了眯眼睛,恍然想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那就是這種毒素在他的預估中,宗師都能毒死,普通人更是活不過半日,就是他中毒,隻能硬撐的話,也堅持不了三個月。
而時六在春節前就已經中毒了,到現在依舊還有三個月的活頭,這顯然說明了一件事,時六不是個普通人,是一位宗師,而且是一位境界比他還高的宗師。
想到這裡,周毅嚇了一大跳,因為自始自終在他的感知中,時六都是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