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位麵容矍鑠的老者,手持一根拐杖,緩步走來,看起來老態龍鐘,但是一雙眼睛,卻仿佛可洞穿世間萬象。
“老家主”
看到那位老者,東方玉陽急忙上前攙扶,東方玉陽的一個動作,頓時讓所有人知道了這位老者的身份。
“見過家主大人。”
那老者一出現,眾人趕忙行禮,這位老者雖然氣息不顯,看不出修為,但是他的身份擺在那裡,沒人敢對一個長生世家的家主無禮。
那老者微微一頜首,示意大家不用客氣,他走到趙無極麵前,此時的趙無極,全身是血,全身上下,沒有幾處好的地方。
因為鱗甲被撕掉,血肉與鱗甲的附著已經習慣,沒有了鱗甲,傷口難以愈合,即使是天道之力,也隻能止血,不能生肌。
那老者看著趙無極身上的傷口,不禁搖搖頭苦笑道:“這又是何苦來呢?”
說著話,老者大手之上,道道青光亮起,當老者的大手在趙無極身上拂過,趙無極那血肉模糊的傷口,竟然急速愈合。
連天道之力都沒法治愈,卻在那老者的手上頃刻間愈合,這讓所有人心頭一震,這是木係力量,這位家主竟然是一位木修。
不過傷口雖然恢複了,但是那些被龍塵撕去的鱗片,卻再也回不來了,因為那些鱗片,都被收了起來。
趙無極此時身上的鱗甲,僅存不到三分之一,尾巴胳膊都不見了,身上的鱗甲也是左缺一塊,右少一塊。
“多謝家主大人”
傷口恢複,趙無極對那老者道謝,不過當他看向龍塵之時,雙目之中全是怨毒之色。
龍塵見那老者出現,一聲沒吭,隻是靜靜地看著,任由那老者為趙無極療傷,當看到趙無極看向他時,龍塵冷冷地道:
“我在等著看你的底蘊,我很期待。”
“你……噗”
趙無極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全身剛剛複原的傷口,立刻又出現了裂紋,竟然有撕開的趨勢,他急忙穩定心神。
那老者看了看趙無極,不禁無奈地道:“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難道非要爭個你死我活麼?”
龍塵微微一笑道:“前輩說的話,理論上很合理,但是實際上,根本行不通。
我龍塵來到這裡,是受東方兄熱情邀約,不得不來,而我來了,就是抱著一顆和平的心來的。
可是實際上呢?來的路上,就遇到機關宗弟子不由分說的刁難,不配合就出手取我性命。
來到這裡,卻發現,這裡跟我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樣,高手沒有高手的情懷,即便是站在當世之巔,也不過是因為對手無能罷了。
我龍塵從來不刻意高傲,但是也絕對不容許有人踐踏我的尊嚴。”
龍塵來到這裡,前前後後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尤其看到那些所謂的一世至尊,刻意保持的冷漠與高傲,就一陣惡心。
真正的高手,從來不需要這樣做,如果論到高傲,誰能傲過大帝?連雲殤大帝都沒有絲毫高手的架子,他們還擺出這幅模樣,讓龍塵覺得一陣惡心。
“是你先蓄意挑釁我機關宗,殺我弟子,奪我機關宗寶物,我們之間的仇,必須血債血償。”趙無極厲聲喝道。
“來吧,拿出你所謂的底蘊,來血債血償吧!”龍塵看著趙無極冷笑道。
趙無極頓時被氣得熱血上湧,差點身上的傷口再次爆開,牙齒咬得嘎吱直響。
“好,龍塵你等著,這次回去,我就揮軍殺向你……”趙無極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
他想說殺向玄天道宗,但是龍塵已經不是玄天道宗弟子了,他想說殺向天武聯盟,但是他沒有那個勇氣。
再說,龍塵現在帶領他的龍血軍團,已經從天武聯盟裡獨立出來了,隻是與天武聯盟結盟,卻不歸天武聯盟管轄,他竟然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找龍塵了。
“前輩,你也看到了,這個家夥已經跟我是死敵,你認為,我們之間,還有坐下來好好談談的可能麼?”龍塵看著那老者,聳聳肩道。
“這個……恐怕沒什麼可能了。”那老者看了看趙無極,又看了看遠處一隻眼睛被奪走的石淩風,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過,老朽還是有幾句話要說,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
有時候為了自保,為了和平,為了整個世界的未來,必要的讓步,才是強者該有的胸襟。”
“不好意思前輩,我這個人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所謂的胸襟,也沒有所謂的情懷,我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成為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