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拿哈嚇了一跳,還以為阿魯台要強殺他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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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這時,阿魯台右手舉刀,左手拽住一大截頭發,用力割了下去。
“知院,不可!”
就在帳內個彆部落首領高聲勸住的同時,阿魯台已經割掉了他的一大截頭發。
“把這個帶上,與那拿哈一起葬在益宗皇帝身邊。”
阿魯台把頭發交給一名守衛,鄭重其事道“送那拿哈上路吧!”
“知院,我不服!我不服啊!”
阿魯台聽著帳外那拿哈的大叫,重新坐回寶座。
他環視眾部落首領,沉聲道“那拿哈說的有道理,明軍依靠著軍械,戰力突飛猛進,而我大元人依然墨守成規,這樣必然導致徹底的失敗。對失敗沒有羞恥感,如此軍隊,焉能不敗?”
“我阿魯台在這裡削發代罪,就是要牢牢記住此次失敗之恥。”
“知院,我紗麻特努兒願知恥而後勇,懇請知院調撥末將五百鐵騎,我願以五百對五百,擊敗宋晟,奪回哈密。”
一名自稱“紗麻特努兒”的部落首領走了出來,躬身行禮道。
“知院,此次失敗,宋晟率領的騎兵從我麻袋部落眼皮底下穿過,我竟然沒有發現,也有責任。知院,我麻袋土乾也請求再戰。”
另一名自稱“麻袋土乾”的部落首領也跟著走了過來,躬身行禮道。
“明軍兵峰正盛,我等應該養精蓄銳,避其鋒芒。”
阿魯台抬手道“此事就先這麼定了,你等回去好生約束部下。”
天黑之後。
春和殿。
書房。
“殿下,章皓送來的密信。”
趙俊臣走入書房,躬身稟告道。
“殿下,這信送的挺急的,是否現在就看一看?”
趙俊臣見康平把密信呈了上去,而朱高煦卻無動於衷,小聲試著問道。
“急什麼,天還能塌了不成?”
朱高煦放下手中的《皇極經世書》,不急不慢的說道。
他打開密信,緩緩看了一眼,道“知道了。”
“屬下告退。”
趙俊臣躬身行禮道。
“慢。”
朱高煦抬手道“跟我去一趟乾清宮。”
一會兒之後。
乾清宮。
“兒臣拜見父皇。”
朱高煦躬身行禮道。
“這裡是後宅,要叫爹。”
朱棣抬手道“來,坐下說話。”
他說著話,目光落到偏廳桌案上的橘子道“看見沒有,高燧六百裡加急,派人從泉州送來橘子,他還真想得出來。送就送吧,卻隻送給了我。等下你走的時候,帶幾個給雀兒、小狸他們嘗一嘗。你也彆怪他沒有給你送橘子。”
“爹,孩兒怎會怪他,孩兒現在擔心三弟。”
朱高煦心事重重道“爹,三弟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他在泉州,跟一個叫織田次郎的倭人混在一起,還準備賣軍械給倭人。”
他說話的同時,把章皓送來的密信,呈給了朱棣。
就在朱棣看密信的同時,朱高煦恭聲道“爹,爺爺曾數次明令,不許軍械出國,連賣銅鐵給外夷都要以通敵論處,孩兒擔心三弟被狡猾的倭人騙了。爹還是想辦法勸勸他,若真出了什麼事,國法無情啊!”
朱棣麵色沉重的放下密信,道“此事萬萬不能告訴你娘。如若她知道此事,定然會憂慮過度,茶飯不思。”
朱高煦道“爹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我會讓蔣瓛火速去福建走一趟。”朱棣皺眉道“不能由著高燧的性子胡來。”
數日後。
深夜。
泉州,海岸邊。
“傳令下去,把他們嚇跑就行。不許抓,不許殺,一個也彆留,全放走。”
蔣瓛領著一百多名錦衣衛,蹲在一片叢林中,低聲向身後的傳令官吩咐道。
“是。”傳令官恭聲道。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片樹林裡。
“都給我精神點,一個倭寇也不許放走,全給我殺光。”
趙王府總管餘勇壓低聲音道。
“是。”
那些手持利刃,蹲在餘勇身後的一眾王府護衛,聽到命令後,皆抖擻精神,準備動手。
與此同時。
不遠處,靠近海岸的沙灘上。
章皓把腰牌從袖袋裡掏出來,交給了織田次郎。
織田次郎拿著那一塊證明章皓身份的趙王府腰牌,仔細看了一番,又瞅了瞅章皓身後的牛車,點了點頭。
“你,帶著次郎閣下去看貨。”
章皓對身後的護衛吩咐道。
“是。”
那護衛低聲道“閣下,這邊請。”
織田次郎走到牛車前停下,打開車上的大木箱子,發現裡麵都是短筒燧發火銃。
“兄弟們,準備動手。”
就在餘勇準備出擊的時候,蔣瓛帶領的錦衣衛忽然衝了出來。
“都跟我上!”
蔣瓛高呼一聲道。
織田次郎聽到亂糟糟的聲音,暗道不妙,大罵道“趙王背信棄義,跟他們拚了!殺!”
“殺出去,快!”
章皓見情況不妙,一溜煙躲到了附近的一輛牛車下麵,雙手各持一杆短筒火銃,以圖護身。
而遠處的餘勇見局勢不對勁,立即安排手下人撤退。
“總管,要不要救章皓?”
餘勇身後的護衛低聲問道。
“你覺得,咱們能從一百多名錦衣衛手中把他救出來麼?”
餘勇不答反問道。
護衛想了想,答道“不能。”
“那不就得了,快走!”
餘勇當機立斷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