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朱棣之子!
,重生朱棣之子
一刻鐘後。
宋晟、宋瑄在一隊士兵的護送下,來到了棚區。
他們發現了數以百計的難民在排隊有序的領著米粥,而這些難民之中,有不少卷發高鼻梁的西域人。
“這些西域人,也是逃難來的?”
宋晟瞅著隊伍裡西域人裝扮的難民,向旁邊身穿總旗甲胄的宋瑄問道。
宋瑄答道“沒錯,城門校尉逐個登記了每一名難民的姓名籍貫等詳情,就是擔心會混入敵軍的探子。”
正當父子倆對話的時候,剛吃完一碗米粥,失魂落魄的站在遠處棚柱邊的方婷,忽然看見了身穿總旗甲胄的宋瑄。
她一見到宋瑄的打扮,瞬間想起了數日前,騎在馬上,用刀砍死她爹的那個柳總旗。
在方婷心中,她的父親、兄長皆死於柳總旗之手,極度的憤怒很快壓過了她的理智。
於是,她突然暴起,以極快的速度向宋瑄奔去,並同時撕心裂肺的大喊道“強盜,你們這些強盜,殺人犯!還我父兄的命來!”
宋瑄身後的官兵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突然向他們保護的公子撲來,皆嚇了一跳,好在眾官兵反應不慢,急忙抽出砍刀,疾步衝到前方,攔住了女子的去路。
方婷速度太快,一時間根本停不下來,也沒想過停下來。
她直接向眾官兵手中的刀尖撞去,大喊道“把我也殺了吧!”
眾官兵之中為首者,乃是宋晟的親衛,此人武藝高強,他見方婷逼過來,立即縱身一躍,踹出一腳,下一刻就把方婷踹倒在地,緊接著兩名官兵衝上前將方婷一左一右扣押住。
“敢當街刺殺朝廷大員,顯然是敵軍死士,將她押走,嚴刑拷打。”
宋瑄對官兵吩咐道。
方婷被打倒在地之後,頭腦已經恢複清醒,她就近看見宋瑄的長相並不是柳總旗之後,有些失望,隨即又恨恨的道“你們這些蛇鼠一窩的強盜,既然殺了我的父兄,現在把我也殺了吧!”
當初將方婷從死人堆裡救出來的領頭人,見方婷被官兵扣住,生怕惹禍上身,也不敢站出來說明緣由。
“把她押下去。”
宋瑄陰沉著臉,抬手道。
“是。”
一眾官兵頓時領命。
此時,眼看官兵就要把方婷押走,今早特地來查看粥棚的大商人顧伯年終於認出了方婷,他迅速擠出人群,並舉手高呼道“且慢!”
“你是何人?”
宋瑄望著朝他走過來,下巴上留著一小撮山羊胡子中年商人,厲聲問道。
“回總旗,鄙人顧伯年,江南商人。”
顧伯年絲毫不怯,向宋瑄以及他身後氣度不凡且看著有些眼熟的老頭拱手道“求總旗放了這位姑娘吧,她是個瘋女人。”
“顧大叔,顧大叔!”
方婷這時認出了顧伯年,掙紮著喊道。
顧伯年回頭安慰方婷道“孩子彆怕,這哈密城裡的官兵都是好人。”
“你認識她嗎?”宋瑄問道。
顧伯年聽到宋瑄所問,當即回過頭,定眼細看,發現宋瑄身後的老頭正是西寧侯。
於是,他頓時跪下叩首道“鄙人這大半年常往吐魯番做生意,與她父親是朋友,求西寧侯發發慈悲,寬恕她吧!她是個可憐的孩子。”
宋晟也認出了大商人顧伯年,毫不猶豫的走上前,扶起顧伯年,又看向一旁的方婷,道“顧老板,你說你與這位姑娘的父親是朋友,那她父親叫什麼名字?”
“她父親叫方延年,是浙江台州府寧海縣的商人,與鄙人是同鄉。”
顧伯年起身後,躬身答道。
“台州府寧海縣人?”宋晟尋思道“莫非是正學先生的親族?”
顧伯年道“正是。”
宋晟聞言後,乾脆利索的向扣押方婷的官兵下令道“把她鬆開。”
方婷得到自由後,立刻飛奔到了顧伯年麵前,哭泣道“顧大叔!”
“孩子,你怎麼到哈密來的啊?”顧伯年問道。
方婷答道“我爹還有我哥哥被吐魯番山城的官兵殺死了!”
“走,回指揮使司署衙再說。”
宋晟聽了方婷此話,知道這裡麵定有隱情,於是開口對宋瑄等人吩咐道。
半個時辰後。
署衙後院客廳。
宋瑄送走顧伯年與方婷回來後,見宋晟臉色陰沉的可怕。
“爹,這事情怕是有誤會。”宋瑄直言道。
“沒錯,按理說平侯不可能會做出這種殺人奪糧的事,這裡頭應該是有什麼誤會。”
宋晟沉聲道“宋瑄,你派探子去吐魯番山城查一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另外,找人去難民群裡問一問,看看有沒有知情者。”
“是。”宋瑄躬身道。
數日後。
署衙後院。
西寧侯書房。
宋晟與宋瑄父子倆正在商議譚淵殺人奪糧的事。
宋瑄疑惑道“爹,據兒子調查,可以證實的是砍殺方延年的總旗姓柳,口口聲聲說是譚參將的部下,而平侯手下姓譚的參將,隻有譚淵。可譚淵即便再嗜殺,也不可能派人乾出殺人奪糧的事啊?”
“這幾日你在調查詳情的時候,前來指揮使司署衙告狀的吐魯番百姓,絡繹不絕,說起譚參將,無不咬牙切齒。”
宋晟緊握雙拳道“這事做不得假,定是譚淵所為。他以軍中缺糧為由,強征商戶百姓的糧食,且濫殺無辜之後,又到處張貼告示,誣良為奸,將他本人說成是絞殺叛賊的英雄,可恥!”
“宋瑄,筆墨伺候,為父要狠狠的彈劾吐魯番參將譚淵,同時還得參吐魯番守將張玉一個放縱屬下將領貪贓枉法之罪。”
宋瑄急忙勸道“爹,你不是常說守邊之將,最忌諱的是內鬥嗎?平侯雖是三等侯爵,可畢竟是侯爵,他的女兒又嫁給了太子殿下,不好惹啊!更何況,譚參將殺害的大多是吐魯番原居民,而殺死的大明商人隻有十幾人。”
“自古以來,西域之地為何叛亂不斷,就是有譚淵這種不把西域百姓當人看的邊將存在!對征服之地,橫征暴斂,敲骨吸髓所致!”
宋晟氣急敗壞道“以往為父是看在太子的麵子才對平侯客氣三分,如今平侯手下的參將譚淵濫殺百姓,無論如何,老夫也不能容忍官兵欺壓百姓的事發生在西域。此事必須上奏朝廷,否則朝廷知曉此事,不治罪平侯的罪,也要治為父一個失察瀆職之罪!”
他說到這裡,看向宋瑄道“來,我念,你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