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英見五名少年內侍默不作聲,在一旁解釋道“此乃黃教習新立的司禮監規章法紀之一,公務時間,嚴禁請座敬茶,閒談無關之事。”
“諸位,於細微處見精神。”
黃儼環視眾少年內侍,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們來到司禮監內書堂識字讀書,也要從細微末節學起。”
“是。”
眾少年內侍齊聲道。
黃儼道“好了,你們先去隔壁值房,找王副教習登記,然後辦理入堂手續。切記,本監製定的書堂條例,務必牢記於心,不得違背!”
“遵命。”
眾少年內侍再次躬身齊聲道。
黃儼眼見金英轉過身,作勢也要跟著眾少年內侍一起退出值房,便喊道“金少監,請留步!”
待金英回過頭,黃儼負手而立,特地對金英上下打量了一番,接著道“金少監,你今日麵見本監恭謙有禮,與過去昂首闊步可不太一樣?”
“下官以前頗有失禮之處,如今追悔莫及,請黃公恕罪!”
金英連忙躬身拱手行禮,連對黃儼的稱呼也變了。
黃儼臉上故意露出回憶之色,問道“都有哪些失禮之處啊?咱家怎麼不記得了?”
“下官曾在這間值房內舉止失態,差點失手冒犯過黃公。”
金英急忙低首垂手,躬身請罪道“下官真是昏了頭,請黃公恕罪!”
兩人之前差點因為互相看不順眼而打起來。
那是永樂十八年的事,金英與興安剛被朱高煦提拔為輪流隨侍左右的內侍。
有一次金英依慣例送文書到司禮監,當時在永樂十七年被降職為司禮監監丞的黃儼,恰好在值房當值。
原本把文書轉交給黃儼就行,但是當時金英才二十多歲,雖為宦官,可年少氣盛掩飾不住。
他看不慣被貶後的黃儼仍對他頤指氣使,便在退出值房時指桑罵槐的嚷嚷了兩句,卻不想被黃儼聽到。
黃儼遭貶不假,可他還是正五品的監丞,金英不過是個隨侍太子左右的普通宦官。
更何況,黃儼當了多年的司禮監太監,內廷諸監之中很多後起之秀皆受過他的恩惠,見到他也禮讓三分,怎可能忍受金英的指桑罵槐?
於是,黃儼大發雷霆,以金英不敬長官為由,命麾下宦官杖責金英。
金英反抗之時,欲拳打黃儼,好在他雙拳難敵四手,被黃儼手下的人按住,最終挨了十下板子。
此事他不敢向朱高煦稟告,暗暗把此仇記在了心中。
黃儼雖找回了顏麵,可威信從此一落千丈。
如今恢複原職,重掌大權,他怎能不找金英的麻煩?
言歸正傳。
黃儼聽了金英所言,板著臉道“你的言行隻是表麵,咱家想知道你當時為何那樣做?”
“下官……”
金英扭扭捏捏了一番,接著做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麵露坦誠之色道“直說了吧,下官當時認為黃公被貶,從此聖眷不再。再加上之前黃公曾當眾辱罵過下官,以至於下官對黃公所為,心懷怨恨。”
s下半夜可能還有一章,也可能沒有,看我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