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熊尚書為了審核刑部案件的事,與大理寺呂寺卿大鬨了一場。”
永樂十八年,蔣年老病逝後,原錦衣衛指揮僉事賽哈智便上位成了指揮使。
“熊概能夠大鬨大理寺,一定是呂震逼得。”
朱高煦微微一笑道。
賽哈智躬身上前數步,壓低聲音道“兩人在爭吵之時,提到了尹昌隆之死。”
“尹昌隆?”
朱高煦眉頭一皺,腦海中浮現了與尹昌隆有關的記憶。
他頓了頓,問道“後來呢?”
“後來,兩個人不吵了。再後來,熊尚書就氣勢洶洶的離開了。”
賽哈智恭聲答道。
次日。
早朝。
奉天殿。
“這是兩本彈劾的奏章。”
朱高煦升座之後,舉著手中的奏本,在空中晃了晃,高聲道“諸卿知道彈劾誰嗎?彈劾刑部尚書熊概!”
他俯視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接著道“朕思前想後,還是決定當著眾臣的麵,公開比較好。如此一來,是非曲直,自有公斷。”
朱高煦把話說完,大殿之上安靜了片刻。
“臣大理寺右寺丞徐本民,彈劾刑部尚書熊概掌管刑部以來,以職權之便,收受賄賂。自乾熙元年二月,朝廷下令清查冤假錯案,熊概便借職權,大肆收受罪犯家人暗送的賄賂,給予罪犯方便。臣請陛下嚴查。”
隨後,文臣班序之中,走出一名身穿青色官服的官員,作揖行禮道。
“自刑部這一衙門設置以來,便有無數主官巧借職權之便,受人錢財,與人方便。”
待徐本民退回班序後,熊概走出班序,躬身行禮道“微臣也懇請陛下嚴查,將微臣主持刑部以來所審理的案件,統統清查。微臣相信,嚴查之下,必然查出一個至清至廉,執法嚴厲的刑部尚書。若是不查,反到埋沒了微臣的清廉與無私。”
文官班序之中,有幾個清楚熊概為人的官員,低聲叫了一聲“說的好”。
朱高煦聞言,在心中給熊概點了個讚,他是知道熊概為人的。
“臣監察禦史柳純,彈劾刑部尚書熊概擅自賞罰,處決百姓。海鹽縣惡霸平康殘暴害民,縣衙下令逮捕,被其逃遁。uu看書陛下繼位,大赦天下,平康便重新回到了海鹽縣。今年二月底,熊概奉命清查冤假錯案,查到此案時,竟然不經朝廷批準而派人將平康逮捕誅殺。”
柳純躬身出列道“陛下,熊概擅權,非人臣所為,臣請陛下嚴辦熊概!”
“陛下,臣有罪!”
熊概深吸一口氣,坦然接受了這個罪名,走出班序,行至大殿上的空處,麵朝朱高煦跪下,叩首道。
大理寺卿呂震見熊概跪地認罪,嘴角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意。
而他臉上細微的變化,卻被侍立在不遠處大殿頂梁柱邊上的宦官昌盛,看得一清二楚。
“來人,把他拿下。”
朱高煦站起身,順勢對殿外喊道。
退朝後。
武英殿。
“陛下,侍衛們把熊概押送大佬時,從他身上搜出一張無名狀紙。”
錦衣衛指揮使賽哈智躬身入殿,疾步行至禦桌前十步外,站立之後,雙手奉上一份狀紙。
當值的宦官昌盛接過狀紙,轉呈給了坐在禦桌之後的朱高煦。
就在朱高煦禦覽狀紙之時,賽哈智躬身說道“投狀人舉報大理寺卿呂震誣陷原大理寺少卿尹昌隆泄露科舉試題。據熊概供認,他原本要在今日參奏呂震。”
“看來還是呂震的出手速度更快,熊概不是他的對手。”
朱高煦看完狀紙,想起了康平從海壽那裡得到的檢舉信與口供。
隨即,他對賽哈智吩咐道“派人盯著呂震的宅邸,看看最近還有哪些人與他往來,最好把那些人的樣貌畫下來。”
“微臣領旨。”
賽哈智躬身領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