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看了一眼當值的行刑官北鎮撫司千戶徐恭,沉聲問道“徐千戶,龐侍郎招供了沒有?”
徐恭乾淨利索的答道“什麼都沒說。”
賽哈智上前幾步,靠近龐德林,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的臉,陰冷的說道“取一碗鹽水來。”
徐恭恭聲稱是,轉身去取鹽水。
不一會兒,他端著一大碗鹽水走了過來。
賽哈智使了個眼色,徐恭將鹽水潑到了龐德林胸前的傷口上。
“啊!”
龐德林疼得瞬間驚醒過來。
“龐侍郎,你如此硬朗能抗,真是令在下佩服。”
賽哈智背著手,打量著醒來後的龐德林,緩緩說道“在下聽說,你是刑部首屈一指的能吏,凡是你主審的刑犯,無一不招,無不認罪,是也不是?”
他見龐德林閉口不言,便接著道“在下還聽說,你發明的酷刑有鋸割、斷椎、灌鉛、彈琵琶,甚至還有抽腸,以及給婦女用的騎木驢。這些刑具一旦上刑,犯人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多兩道刑具,任是誰都必招無疑,是也不是?”
龐德林依舊不發一言。
賽哈智冷笑一聲,道“既然龐侍郎你不說話,那今日在下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先讓你試一下抽腸之刑,若你不招,那便鋸斷你的雙腿,再打斷你的脊椎,如何?”
“不要,不要!”
龐德林嚇得大叫道“我招,我全招!”
賽哈智厲聲道“說,是誰指使你乾的?”
龐德林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六個字道“大理寺卿呂震。”
“十年前,也就是永樂十六年,時任禮部尚書、如今的大理寺卿呂震陷害原大理寺少卿尹昌隆之事,時任大理寺右寺丞的你有沒有參與其中?”
賽哈智緊接著又問了一句。
龐德林聞言,渾身一顫,如遭電擊,結結巴巴道“我、我、我——”
此刻,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十年前尹昌隆臨死前的慘狀,耳邊甚至響起了尹昌隆死前高喊的那聲“冤枉”!
“你也是老刑名了,應該清楚欺君之罪當誅九族。你若檢舉呂震,也算揭發有功,陛下仁慈,必然會放過你的家人。”
賽哈智見龐德林神色異常,特地放緩語速道“龐侍郎,機會隻有一次,你可千萬要想清楚了。在下再問你一遍,當年呂震陷害尹昌隆之事,你有沒有參與其中?”
龐德林帶著哭腔道“我參與了。”
“在呂震陷害尹昌隆一案中,你當時做了哪些具體的事情,為何要那麼做,且仔細說來。”
賽哈智轉身走向旁邊的一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後,遙遙望著龐德林說道。
龐德林歎息道“我就知道,尹昌隆的冤案一定會被昭雪,呂震做的太過分了。”
“徐千戶,勞煩你親自取一碗酒來,給龐侍郎提提精神。”
賽哈智轉頭對徐恭吩咐道。
徐恭拱手道“指揮使客氣了。”
隨即,他取來一大碗酒水,親自喂龐德林喝下。
龐德林喝完酒,精神為之一振,開始講述呂震陷害尹昌隆之案中他所知道的一切。
兩刻鐘後。
“都記下來了嗎?”
賽哈智扭頭看向徐恭身後不遠處負責記錄口供的小吏,高聲問道。
徐恭急忙行至小吏跟前,從對方手中接過口供,低頭快速默讀了一遍。
他確定口供無誤後,才將之轉呈給賽哈智,道“請指揮使過目。”
賽哈智認真看完口供,點了點頭,又將其還給徐恭,吩咐道“讓龐侍郎畫押。”
s我會加快進度,讓主角儘快完成對永樂朝寵臣遺留問題的清洗,安排曆史上仁宣時期的名臣、能臣上位,開啟下一卷,即朱棣下西洋與主角放手改製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