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大長公主最擅長逢迎,鄭遠音作為她的孫女,也學到了幾分祖母的本事。
她和李清寧、如意合計了一下“玄女廟,記得玄尊一開始征兵的時候,對將士們說她們的名字會刻在石碑上,永享國祭。”
“星君的意思,是不是想讓我們上書,把國祭落實?”
李清寧語氣複雜“星君……不,玄尊,她在培養我們。”
培養她們,走上朝堂,與男人並立。
她們隱約能感受到,玄尊似乎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而她們,包括玄尊自己,都是棋盤上的棋子。
李清寧神思恍惚,她一開始去考玉女玉童科,隻是想展現學識,為家族爭光。
可是經曆了父母的舍棄,一年多的從軍生涯,和黎朝星君多次談話討論,她的思想悄然發生了變化。
憑什麼,她不能更進一步,走向朝堂呢?
那些做了朝官的男人,比起自己,也不過爾爾。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她一個,她們對視一眼,胸腔中的野心熊熊燃燒。
“走吧,我們聯名上書去。”
朝廷上從來不缺逢迎的人,其實在李昭剛剛提出玄女廟國祭的時候,就有人上書過了。
李昭特意傳信武媚娘,把折子壓下去,就是為了等今天,給女官們一個露臉的機會。
她去打仗的這一年,也沒有讓呂碧城、何香凝閒著。
李昭一邊讓她們建莊園,一邊讓她們經商,而不是急著教女人們識字做工,發展工業,因為這些她另有安排。
為了保護女兵不被吃絕戶,李昭還將女兵們的土地掛在自己名下,連同男兵的土地也是如此,她名下莊園數量一個個增長著。
隻是在李昭的有意控製下,莊園數量增長得很慢。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莊園太多不好建設,也不好管理。
慢慢來吧,寧願走得慢一些,也不能開快了翻車。
同時,青鸞開始進化了。
進化後的青鸞,可以變成像主係統那樣的人形,還可以把自己以前的鸞鳥殼子改造一下,製作一個係統分身。
李昭眼珠子咕嚕一轉,又把劇本改了改。
十一月,太微長主府李清寧、如意、鄭遠音聯名諸位女官,上書請立國祭。
帝後準許,於大唐各州郊外廣建玄女廟,供奉玉鬥玄尊、九天玄女、諸女官,擺放烈士碑,定於每年清明、下元二節舉行國家祭祀。
每逢戰事,皆在玄女廟前誓師祭祀,百姓也來祈福,求玄女娘娘與玉鬥玄尊保佑自己上戰場的家人平安。
此俗流傳久遠,千年不衰。
長安,上元佳節,各大坊市一派燈火通明。
今夜沒有宵禁,百姓和達官顯貴們大可通宵達旦,遊樂歡飲。
大明宮,麟德殿,一派歌舞升平。
去年大唐一口氣平滅倭國、高句麗、新羅三國,無疑是給了周圍番邦一個極大的震懾,因此今年她們朝貢的時候分外殷勤,個個爭先。
文成公主主管外交,她笑容滿麵地應對著各位使者。
這些使者有一個算一個,恨不得撲到她腿上抱著喊“大唐麻麻,求罩”,大唐一時風光無兩。
帝後群臣臉上喜氣洋洋,李昭坐在上首主位,身邊是李治和武媚娘。
青鸞就在她的桌子上一邊吃水果,一邊品嘗新釀好的葡萄酒。
李治意氣風發,轉頭敬了李昭一杯“去年,多虧玄尊出手,掃平外夷,有玄尊在,是我大唐之福!”
“治在此,敬玄尊一杯!”
武媚娘同樣舉杯,李昭嘻嘻笑著把杯子放到嘴邊,實際把酒倒進了係統空間裡。
喝完這一杯,李昭眼瞳一深,好戲該上演了。
今天,她要找一個光明正大的借口,下到基層,既不崩玉鬥玄尊的人設,又能親近百姓,去搞基建。
她操縱底下的黎朝哼了一聲。
月孛將軍故意發問“黎朝姐姐,你哼什麼?”
黎朝悠然道“沒什麼。本座隻是感慨一下,有些人現在大可多笑一笑,因為等下,她就要哭鼻子了。”
聞言,滿朝文武動作一滯,好奇地看這姐妹倆。
李昭假裝不滿“怎麼了?”
黎朝道“姐姐,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了?說好占領新羅後,就不再動用法術殺人的!”
“為什麼在與倭國的海戰上,你又召喚雷霆?!”
黎朝星君語帶質問,眾人轉頭去看玉鬥玄尊,果見玄尊笑容一僵。
李昭心虛地移開視線“咳!那不是一時殺爽了嗎?”
“你不會要告狀吧?”
黎朝氣極反笑“怎會?姐姐聰慧,提前封鎖了周天星鬥,連我的消息都傳不出去!我上哪兒告狀呢?”
“不過,姐姐,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這次,你可是燈下黑了,希望你能吃到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