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他的手臂，林聽低著頭，一聲不吭地內疚著。
“某個人不肯接我的電話，想必也是不肯幫我開門的，但是我想見她，隻能爬窗了。”
陸以述揉揉她的頭發，語氣輕鬆詼諧，顯然是想讓她開心起來。
“阿述”，林聽聽到他熟悉的嗓音，心裡那根弦再也繃不住了。
幾小時前自己感覺流乾的淚腺，仿佛又充盈起來，委屈又後悔地撲進陸以述的懷裡，放聲大哭，她好想他。
“傻瓜，哭什麼，待會把媽給吵醒了。”
陸以述抱緊了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人，怎麼辦，這麼小小的又愛哭。
他真不敢輕易把她放下。
剛剛下定的決心每次一看見淚眼婆娑的林聽，就開始動搖。
“如果真的不希望我去的話，那我就算了…”
陸以述每一個吐字都很猶豫，極儘緩慢，但是很認真。
林聽從他懷裡把頭鑽出來，豪氣地抹抹自己的眼淚，打斷他的話。
“你去！我不反對你去北西了，但是你要答應我，平平安安回來，你說過不能比我先走。”
林聽一邊的眼淚還沒有流完，一邊又信誓旦旦地支持他，倒把陸以述整不會了。
他根本就不會料到老婆的態度會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心裡不由得不安起來。
“怎麼突然同意我去……”
陸以述攬過她的腰肢，低頭直接詢問，到現在他還有些感覺在做夢。
“陸以述，今天那個去世的孩子…是因為那種病嗎？”
林聽的聲音低了下去，這個話題在什麼場合提起，都是沉重的。
陸以述心裡一咯噔，驚詫於林聽怎麼會知道醫院有個得疫病的孩子去世。
“你今天來醫院了？”
“我才不是去找你，我是去看病的，你彆以為你有多重要。”
林聽的氣還存著些許，嘴上哪裡肯饒人。
“生病？哪裡不舒服？”陸以述蹙眉，馬上注意到了她的手背還有針紮過後留的淤青。
“怎麼不找我？自己去的？”他的問題一個連著一個。
“小感冒而已，我又不是孩子，現在已經好了，所以陸以述，其實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我也可以一個人去看病打針，你也不用為了我去放棄你想做的事情。”
林聽抬臉，認真地對視上陸以述的眼睛，一字一句強調。
“四個月而已，我們還有一輩子是不是，陸以述？”
陸以述一陣驚愕，一陣溫暖溢滿了心，最愛的人支持他做最想做的事情，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能比現在更幸福的呢。
“是，我會回來陪你走完這一生，我保證。”
陸以述鄭重其事地說著，他每次和她說話都會微微低下頭，認真看著她的眼睛。
“所以你什麼時候走？”林聽問。
“後天晚上八點的飛機。”
後天！這麼快！林聽嘴一癟，又忍不住要哭，卻猝不及防地被陸以述吻住了唇，蜻蜓點水的一個安慰吻。
“你確定還要把時間浪費在哭這件事上嗎？”陸以述笑著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