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手無意識的打了上來,我伸出一隻手抓住,然後另一隻手繼續捏住他的鼻子。
他醒了。
然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把我拉了過去。
“優優,你想乾什麼?”
“我睡不著了,你也不能睡。”我盯著他的眼睛說。
“讓我再睡一會兒,就一會兒好不好?”他很困,眼睛又快閉上了。
我搖頭,說“不行哦,起床嘛~我都餓了!”
他又要睡了,我看著他的脖子,咬了上去。
不好玩,我要起床。
我站起來準備下床,他卻把我拉了下去。
“嗯?”鼻子都撞痛了,我眼睛紅紅的看著他。
一個翻身,他把我壓在身下。
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靠!
玩脫了!
我坐在床上氣呼呼的看著他,什麼嘛!
“乖,去洗漱,我去做飯。”
飯後,回到學校,過幾天,就是期末考了。
魏贏又開始焦慮了,每到考試,她就異常焦慮。
“優啊,你說我這成績咋就上不去呢?”
我停筆,看著她,鄭重的說“如果你能在上課的時候,少看點小說,多看點書,我相信,你的成績肯定會上去的。”
“那不行,小說是我的命!學習能和命比嗎?不行!反正現在這成績也還行,不怕!”她拍著胸口自我安慰道,“上個大學應該是沒問題的。”
“隨你咯,我刷題了。”我攤開雙手,然後繼續做題。
又想起張新,回頭看了眼,很好,也在做題。
期末考試如約而至。
布置考場,看位置,然後考試。
又是放假前的例行班會。
老彭莫名的發了一大通火氣,原來是我們班有個女生和彆的班的男生談戀愛搞出人命來了,雙方家長都說是對方的錯,然後兩人直接退學結婚了。
真可怕,還是個孩子呢,就結婚了。
“我再重新說一次,談戀愛可以!但是,絕對不可以給我搞出人命!聽懂了沒!”老彭的視線在我們班幾對情侶的身上來回轉。
我直接和老彭的視線對上了,毫不心虛。
又劈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話後,放我們離開了,成績到時候會發在班群裡。
半路下了車,拖著行李箱開始順著新修的國道往上走。
路上是濕的,因為這幾天一直在下雨,就沒個停的時候。
我撐開傘,慢慢地走著。
山上的霧可真大,尤其在雨天,能見度低的不行。
我沒跟媽媽說回來的時間,因為,我不想他們說我耽誤了他們的做工。
這山,我什麼時候才能走的出去呢?
我站在山腰處往下看,看不清。
四麵都是山,這是我生長的地方。
有愛,亦有恨。
愛,他們小時候給我的東西;恨,他們這麼多年都不回來看我一眼;
愛,現在的張新對我做的一切;恨,小時候張新對我做的一切。
要原諒張新嗎?唐優。我在心底問自己。
‘原諒吧,畢竟他都對你這麼好了’
‘不能原諒,傷害就是傷害,不能抵消’
‘原諒’
‘不原諒’
‘原諒’
‘不原諒’
“煩死了!彆吵了!”腦子裡的想法散去。
走路的速度快了一些。
半小時後,順利到家。
“媽,爸,我回來了。”不是像小時候的大喊,而是正常的聲音。
“哎,你們莫就放假了,放這麼早?”
爸爸在打牌,媽媽在看。
“嗯,考試完了就放了。”我提著行李箱準備上樓。
媽媽的聲音傳來“考的怎麼樣?”
又是成績。
我的肩膀向下壓去,有氣無力的說“還行。”
是了,他們除了成績,還能關心什麼呢?
“我上樓了。”我提起箱子上了樓。
沒有書桌,沒有櫃子,隻有孤零零的一張床。
是了,這才是我的房間。
我再次意識到,我和他,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妹妹,插下飯去麼!”
我放下手裡的書,下了樓煮飯。
圍著火坑,架了鍋子。
一家人開始吃晚飯。
“明天扯蘿卜,後天上街去,今天晚上早點睡啊。”媽媽交代事情。
“扯什麼蘿卜?”我問。
“白蘿卜。”
“多麼?”
“七八口袋,不多也不少,這個蘿卜不好賣,明年還是不種了。”
“種紅蘿卜,小時候削蘿卜杆杆都削的喊天,現在不要削,要洗了,啊雜實些,你媽洗蘿卜,手都冷的跳。”
“那你呢?”我看著爸爸問。
“我幫你媽扯蘿卜做飯啊,洗蘿卜哪是男人該乾的事!”
嗬。
我不說話了,開始安靜吃飯。
“莫聽你爸講的,水井水不冷,是熱和的嘞。”
“明天早上喊我,我和你一起洗去。”我放下碗筷上樓。
我有些想不通,我媽媽,是怎麼看上我爸爸的呢。
我想起了小時候看的那張照片,兩個人在河裡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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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在洗臉,爸爸在笑。
是啊。
媽媽的家,在更深的山。
而我,以後也要像媽媽這樣,因為嫁人而逃離自己的家嗎?
不,不會的。
我會憑自己的雙手,走出這些大山,絕對不是因為嫁人。
男人,隻會成為我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張新[你到家了嗎?]
我沒有回,而是將手機靜音,關燈睡覺。
早早地起了床,穿好衣服,然後做好飯,去了水井。
“媽,吃早飯了!”
“好!”答應的好好的,洗蘿卜的動作卻是一點沒停。
我走過去,開始洗蘿卜。
水很冷,手進去的瞬間,就紅了,是凍的。
裝作若無其事,然後慢慢的搓洗蘿卜。
“還有好多要洗?我爸呢?”
“你爸還在扯,”媽媽向背後看了看,“要洗的都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