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媽媽對我講,大海,就是我故鄉,海邊出生,海裡成長。大海啊大海,是我生活的地方,海風吹海浪湧,隨我漂流四方。大海啊大海,就像媽媽一樣,走遍天涯海角,總在我的身旁……”
“中秋月,掛天上,映木樓照小窗,遠山雲煙渺渺,近水碧波茫茫。海外萬千遊子,隔江隔水相望,相望,相望,淚眼無限惆悵……”
“天上一個月亮,水裡一個月亮,天上的月亮在水裡,水裡的月亮在天上……”
“月亮出來亮汪汪,亮汪汪哎,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哥啊哥啊哥啊,山下小河淌水,輕悠悠……”
有點累了,我開始認琴鍵。
“優優,過來吃早飯。”是張新。
我從琴凳上起身,看向教室後方,張新也穿了外套,是黑色的。
“發什麼呆呢,趕緊過來吃早飯,待會兒久了就不好吃了。”張新對著我說。
我走過去,是兩碗粉。
一碗放了很多辣椒,一碗隻放了一點點辣椒。
辣椒多的是他的,少的是我的。
我們隔了一個座位,各自的嗦著粉。
擦乾淨嘴巴,又收拾好殘局,氣氛變得奇奇怪怪的。
“優優,你今天準備在這兒練一天歌?”他問我。
我一個一個琴鍵的彈過去,熟悉著音高,雖然這琴,也是不怎麼準的。
“差不多吧,待會兒可能會回寢室看書,你呢?”
“彆看書了。”他說。
我隨口回了一句“不看書看你嗎?”
然後反應過來後,連忙看了看他的臉色,還行,不是很差。
“看我,也不是不行。”他把手機放在手裡轉圈,“那是另外的價錢。”
“那不看了,我看我自己,行了吧?”
切,整的好像我想看他似的。
他也坐在了琴凳上,小小的琴凳,有些擁擠。
我皺眉看向他,上下掃視幾眼,然後繼續用伸出食指聽音。
手指被抓住了。
“你乾嘛?”
“優優,我們已經很久沒出去玩了,出去走走吧。”
“不去。”
“去。”
……
我們沒有去城中心,而是去爬山了。
這山,也是景區,但本地人不用門票。
我們走了很遠很遠,到最後,幾乎是他拉著我走的。
我們站在圍欄邊,看山下的河,我有些害怕。
恐高。
這是我的弱點。
“優優,彆怕,我在。”
是了,有人拉著我呢,不會掉下去的。
又開始吹風了,可是不是很冷,因為張新的外套加在了我的身上。
“你把衣服穿上吧,彆感冒了。”我說。
他搖頭,道“優優,我和你不一樣,我很少感冒的。”
“嗬嗬。”我不理他了,繼續往山對麵看。
山的那邊,還是山。
十萬大山,不是浪得虛名。
“唐優,我愛你。”他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知道。
“唐優!我愛你!”他對著山的那邊大喊。
我向四麵看去,慌得不行,這還有人呢!
“彆說了,有人!”我拉著他的衣角說。
“唐優!我愛你!”
他的聲音更大了,我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隻是耳尖,悄悄的染上了紅。
下山的路更遠,我坐在地上,動都不動。
“上來。”他蹲下身。
“我自己走。”我強撐著站起來,腳軟的不行,下次再也不要爬山了,爬個錘錘的山,哪個以後叫我去爬山,看我錘不死它。
“優優,你再不上來的話,我們就趕不上回去的車咯~”
我翻開手機看,三點四十。
景區最晚的一趟車,四點半,臥槽!
二話不說直接趴上了他的背,說“快走快走。”
我可不想遲到。
哪怕就是踩點也不想遲到。
他的背,很寬,很熱。
我摟著他的肩膀,慢慢地,靠近他的耳朵,有一個小葉片。
“呼……”我對著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有些無可奈何“優優,彆鬨。”
“你耳朵後麵有東西,我就是想把它吹下來而已,不信你自己看。”我捏了一小片碎葉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後扔掉,“我沒鬨,哼。”
“好,是我的錯,誤會我們家優優了,對不起啦……”
他的步伐沉穩有力,我這才意識到。
他,和我,真的不一樣。
坐上景區的車,沒一會兒就進了城,又帶我買了些水果,我們才進了學校。
所有作業都做完並且對完了答案,我開始盯著外麵的樹葉看。
天還不算黑,但葉子已經染上了黑色。
風一吹,嘩啦啦的響。
掉了一地的樹葉。
對麵的教學樓忽然喧鬨起來,不知是因為什麼。
再過了一會兒,老彭進了教室,帶著滿身的怒氣。
“你們都已經十六七歲了,再過兩年就是成年人了,麻煩你們有的人,長點腦子好不好?不要被一時的愛情衝昏頭腦,現在是讀書的年紀!就該好好讀書!”老彭的眼神有殺氣,我縮了縮脖子,有些害怕,但並不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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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說“再出現這樣的事,你們就自生自滅吧,也彆來找我,我在校長麵前求爺爺告奶奶的,你一句不讀了,把老子的臉往地上踩!到我麵前一個說法,到校長麵前一個說法,嗬嗬。你真是有本事的很,不讀就趕緊走,莫到老子班上,禍害其他人。”
“……”
我聽的一臉懵逼,我就和張新出去爬了個山,班裡這是發生了啥事兒?引得老彭再一次發火了。
所有的小動作都消失不見了,我抬頭,對上了老彭的視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