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醫生不缺錢!
杜衡神色詫異的看向了俞海廷。
不想做手術?
俞海廷指著旁邊的男人說到,“這位是患者的父親,他覺得患者年紀還太小,要是做了切肺手術,以後的生活能難保證,當然患者也是同樣的想法。
他們被市一院通知之後,他父親了解到那天是你幫著止住血的,便想找你來試試,看有沒有不做手術的方法。”
俞海廷說著也是哀歎了一聲,“市一院、金大二附院,還有省中醫院的專家都建議手術,現在他們也隻能找到你這裡來了。”
“來找我是出院了,還是自己跑出來的?”
對於杜衡的問題,俞海廷也不清楚,便一起把目光望向了這父子兩。
年輕人聲音很輕,“自己出來的,我們想著你這邊要是也沒辦法,我們就回去做手術。”
杜衡的麵皮抽抽了一下,這是病急亂投醫了?
還是說自己前天止血給了他信心?
估計應該是第一種。
杜衡如是的想著。
但是從小夥說話的聲音判斷,情況真的不能不算太好。
杜衡也是歎息一聲,“你們即便想找我給你們看看,那也應該通知市一院,讓市一院聯係我,我去找你們就行。
你們現在的情況,估計市一院給你們說的很清楚,危險性很高的,怎麼能胡亂跑呢。這段時間市一院給你們打電話了嗎?”
“打了,我爸沒接。”
看著兩父子低頭,杜衡也沒辦法多說他們。
轉頭對俞海廷說到,“給市一院打電話說一聲,就說病人在我們這。”
這兩父子由著性子跑出來了,估計市一院收治他們的科室這會都瘋了。
需要馬上手術的病人,一聲不吭的跑了,還沒有辦理出院手續。這要是出了事情,管床大夫和護士,當天的值班醫生和護士長,沒有一個能逃得了。
不說今年一整年白乾了,最起碼半年是白乾了,搞不好還得挨個處分什麼的。
看著俞海廷開始聯係市一院,杜衡問這對父子,“拍的片子帶了嗎?”
“帶了。”
“給我看看吧。”
這種純粹的外傷,杜衡還真沒辦法用切脈來診斷。
接過片子,杜衡隻看了一眼,就知道為什麼必須做手術了。
左肺,黑了四分之三。
同時,杜衡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就這情況,沒死路上,真的是病人命大,市一院的醫護福大。
杜衡放下手裡的片子,看著年輕人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胸悶,有點喘不上來氣。”
杜衡陷入了為難,凝結的血塊被吸進了肺裡,如果量比較少,他還能想點辦法開點藥,但是現在左肺有四分之三的陰影,這種情況,藥力已經能難作用到裡麵的血塊上。
如果用藥,怕是裡麵的血塊還沒來得及化開排出,患者的肺就得直接罷工了。
但是也如他們自己所說,患者太年輕了。
切肺啊,不是剪個腳指甲,說剪就剪了,這東西會影響一輩子。
杜衡腦子裡把自己所有能想到辦法,能用到藥都想了一遍,最終的結果,都是需要時間。
這小夥吸入的血塊太多了!!!
突然,杜衡問道,“你說那天你是打籃球的時候,被籃球砸到鼻子了是吧?”
小夥輕聲說到,“是的,我是學校的體育老師。”
杜衡猛的拍了一下手,“對,我要問的就這個。你上班期間,還有鍛煉身體嗎?肺活量怎麼樣?”
小夥輕輕喘了幾口氣,“一直有鍛煉,不過強度比上學的時候低了。肺活量沒測過,但是應該還可以。”
“體育老師,一直在堅持鍛煉身體,肺活量也不錯,而且你又這麼年輕,吹氣球吧。”
打完電話回來的俞海廷剛好聽見,疑惑的說到,“吹氣球?”
患者父子也是疑惑的看向了杜衡,俞海廷的問題也問出了他們心中的疑問。
“對,吹氣球去,他還年輕,拿個氣球吹,或許自己就把肺管疏通了。”
俞海廷想了下,“那能來得及嗎?”
“應該可以的,如果他自己能把血塊逼出來,就不用擔心肺功能受損,時間長一點,也是能接受的。”
杜衡說的很慢,稍微停頓一下繼續說到,“如果吹氣球沒有效果,那麼再做手術也完全來得及。”
說完便看向了患者父子,“你們覺得怎麼樣?要不要試一試?”
杜衡好似在問父子兩,但他們父子其實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要麼接受杜衡的方法,試一試。自己有可能保住肺;要麼就是直接去做手術,後半輩子少半拉肺。
果然,父子兩對視一眼,便立馬同意了杜衡的方案。
俞海廷也同樣覺得試試無妨,事不可違就選最差的方式。
此時看父子兩同意,便開口說到,“我剛才和市一院已經取得聯係,他們會派一輛救護車過來,接你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