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醫生不缺錢!
杜衡因為一個電話,臉色陰沉的可怕,並且立馬就要收拾東西返回金州。
至於發生了什麼事情,卻需要把時間拉回到,三天前的中湖派出所。
自從四月中旬,王珍珍給龔道陽生下一對小寶寶,可把龔道陽的心給暖化了。
恨不得天天的膩在老婆和兒女的身邊,身上的父愛再一次的綻放和升華,身上的那股子匪氣,也越發的找尋不見。
而今天,卻是王珍珍產後第一天上班,他更是一路緩緩開車,護送自己媳婦到單位。
“媳婦,我給你說啊,上班彆太累了,有什麼事就給彆人去乾,千萬彆逞強,把你自己給累著了。”
開車的龔道陽一路上喋喋不休,深怕自己媳婦上班受了委屈,事無巨細的交代著。
王珍珍聽得不耐煩,但是對於老公的這份好意,她還是不會拒絕的。
“行了,這衛生院我都乾了十來年了,怎麼到你嘴裡我還不會乾工作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你看從你生寶寶開始,到現在為止,你們衛生院發生了多少事?”
龔道陽看王珍珍不上心,又開始了嘮叨,“你彆說的你什麼都知道,你看看你們衛生院,已經不是之前你乾了十年的衛生院了。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地盤擴大了,人員增多了,領導也變多了。
而現在小衡又被調走了,新來的領導沒能力,你們衛生院的情況可以說是一落千丈。
你還上班的時候,聽說每月還能有盈餘;現在好了,單位的工資全靠以前賺的錢再撐著。
這月光是鄉上開會,衛生院就不知道被罵過多少次了,聽說區裡那邊也很不滿意。”
龔道陽歎口氣,躲過前麵扛著鐵鍁的大叔,繞過匆匆跑過的上班女孩,接著說道,“這幾個月的時間,可以說是物是人非,已經不是你休息之前的情況了。
哎,也就是小衡走了,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擔心你。”
王珍珍無聊的聽著老公嘮叨,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刷著手機。
聽到老公說杜衡,她忍不住的說道,“小衡調走才好呢,從鄉鎮編製一下子歸市裡調管,前途就變得和現在不是一個樣子了。
那像你和我,守著這麼個鄉鎮編製,扔,舍不得;不扔,一眼就能望到頭,乾著有什麼意思?
哎,隻是大家剛剛拿了半年多的高工資,這一下子就要被打回原形,回到月月兩千塊的日子,大家可能有點受不了啊。”
龔道陽無語的看著自己媳婦,“我這邊擔心你會在單位受委屈,但是你倒好,反倒是擔心起了其他的人。”
“行了,你就彆擔心我了,你還是自己工作的時候小心一點,彆像之前那般拚命了,有工作就交給年輕人去辦。
你可彆忘了,你現在可是有三個孩子要養的。”
“烏鴉嘴,呸呸呸。”龔道陽呸完便無奈的說道,“不是我要硬上,是我們單位人太少了。
咱們整個鄉雖然隻有兩萬多人,但是住的太分散了,稍微發生點事情,所裡就沒人了,哎,我也是沒辦法啊,你以為我不想體會一下當領導的感受啊。”
王珍珍已經對龔道陽的工作習慣了,她也隻是隨便嘮叨兩句,讓龔道陽心裡有個數,彆再像三月份時候,被人一鋤頭把肩膀給砸裂了。
無聊翻著手機的王珍珍突然說道,“誒,老公你快看,小衡上新聞了。”
開車的龔道陽斜眼看了一下,“不稀奇,現在小衡的發展越來越好,上個月也才剛得了省裡的獎,彆說上這樣的新聞,就是哪天突然出現在了晚七點的新聞裡,我都一點不吃驚。”
說話的功夫,龔道陽把車停到衛生院的門口,“去上班吧老婆,受了委屈就給老公說,在這中湖,你老公還是有三分薄麵的。”
王珍珍收起手機,翻下副駕駛的上的鏡子,檢查了一下的妝容後,開門下車,“行了,我知道我老公最厲害了,有你在,沒人敢欺負我的。
我進去了,你也快去上班吧。”
揮手告彆,王珍珍踏進了已經離開三月之久的衛生院,龔道陽目送媳婦進去之後,便調轉車頭,往斜前方的派出所而去。
鄉鎮派出所的工作,說輕鬆也輕鬆,輕鬆到全天沒有一個接警電話。
但是說麻煩也麻煩,雞毛蒜皮的事情,能把人的腦殼吵炸。
龔道陽進到單位,換衣服開會,十分鐘後,便結束了每天早上的例行公事,準備開始進入到賢者模式。
不過大家剛散會還沒走遠,第一個警情電話就來了,“所長,趙家窪趙全福他媳婦和他媽又打起來了。”
龔道陽臉色立馬陰沉了起來,“讓村裡先自己調節,告訴他們,我們要是去了,可就要把人帶走了。”
“村裡已經進行了調節,不過趙全福的媳婦動了刀,把趙全福砍傷了,現在村裡的乾部有點勸不住,才給我們打的電話。”
龔道陽沒辦法了,隻能看向身邊的一個老民警,“老胡,帶著你徒弟去一趟,先勸解,要是不聽勸,直接拷回來。”
“明白所長。”
看著老胡帶人離開,龔道陽也準備回自己的辦公室了。
隻是他剛走到門口,警情電話再一次響起,他隻能再一次的停下腳步。
“所長,木板溝村委來的電話,說老林子裡有狼,讓我們去看看。”
“放屁,咱們這地方怎麼可能有狼?”龔道陽氣的心窩子疼,“那老林子裡每年都說有狼,哪次去的時候看到過?
告訴他們,讓他們自己去查看,可能是誰家的狗跑進山裡去了,彆大驚小怪的。”
“所長,村長說這事好幾天了,他們也查看了,除了發現一些像狼的腳印,其他的倒是沒有發現。
不過村長說,這幾天晚上,圈在外麵的羊,每天都有被咬死吃剩下的,聽著好像是真的。”
龔道陽站在門口喘了兩口粗氣,“安排人去看看,把護林員也叫上,讓護林員把他的槍拿上,以防萬一。”
“明白。”
看著接電話的同事出去找人,龔道陽也不回辦公室了。
一大早就兩個警情電話,他知道今天是消停不了了。
他的猜測沒有錯,屁股剛坐下來,那電話就又響了起來。
“老張,帶人去西岔,有人報警說,他們家的羊圈被人投毒了,大大小小死了二十一隻羊。”
老張切了一聲,“哪有那麼多投毒的,而且這投的什麼毒啊,一次死這麼多。我看就是喂的東西不合適,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