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醫生不缺錢!
對於武勝男的這句調侃,杜衡反而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好意思來。
隻見他輕輕一笑,“說真的,你往首都調,可能真的不是太容易,但是往部裡調,我就不信我用兩年的時間,給你拉不出個像樣的關係來。
再說了,到時候實在不行,我就去找我老丈人,我就不信,他老人家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女兒一家就這麼當牛郎織女。”
武勝男聽到杜衡這麼不要臉的話,眼珠子差點就翻出了七百二十度,那白眼珠子就沒下去過。
“還有一個問題啊,我說去也就去了,但是你呢?”武勝男神色慢慢的變的認真,“你手裡不是還有兩個研究項目嘛,你走了項目怎麼辦?
是一起帶走,還是說留下來?”
“留下來。”這一點杜衡想的很清楚,“一呢是不想來回的折騰,對項目、對項目的參與人,這都不是什麼好事。
二,我應該是帶不走的,也不能帶走。”
武勝男明白杜衡說的意思,細巧的眉梢微微的上挑了一下,“這你倒是說了句實話,除非你這輩子再不回金州就行。
不過你走了能行嗎?”
杜衡笑了一下,攬著武勝男肩膀的那隻手,輕輕的敲打著肩頭,“怎麼說呢,其實到了現在這個階段,我的作用其實已經不大了。而且我的作用,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要。
中醫這東西,它不像是其他的科學實驗,這東西就是一層窗戶紙,就是把病症和那些理論能建立起聯係就好,說破了也就是那麼回事。
就是我們常說的,假傳萬卷書,真傳一句話。這話特彆適用於中醫。”
說到這裡的時候,杜衡心情,有點難以言說的複雜。
自己帶的人有進步,這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慢慢的沒有什麼作用了,這心裡就出現了落差。
“現在兩個項目都一個共同的問題,那就是用藥。”杜衡微微緩了一下,才有說道,“中藥的使用,它沒辦法做成西藥那種模式化、量化的標準。”
說道這裡,杜衡又微微的停頓了一下,想了一下後改口說道,“也不是不行,隻是沒辦法那麼精確。
如果隻是設計成一種劑量,那對不同的病人,就會有不同的療效。
中醫講究的是因人而治,有個體的差異,而中藥又是多種藥搭配而成,講究個君臣相左。
所以它沒辦法像是西藥那樣,說是做個單個藥物的過敏測試,就能直接使用。
中藥的藥方,每增加或者去掉一味藥材,所得到的結果,有時候就是天差地彆的區彆。”
武勝男輕聲啊了一下,“那你這不是根本就離不開嘛,說這麼多有什麼意思。”
杜衡笑著搖搖頭,“你聽我說完嘛。
經過這將近多半年的摸索,兩個項目組,在針對不同類型的病症上,其實已經總結出了一個大致的框架範圍。
找對類型,在這個框架範圍內用藥,可能會出現有些見效快,有些見效慢的情況,但是在安全性上,是肯定沒有問題的。
現在項目組做的,就是在大量實驗數據的支撐下,找到對應病症特點下,最合理的用藥劑量。
這個過程,是整個項目中,最無趣、最耗時間,但是又最關鍵,還不能沒有的環節,尤其是不能弄虛作假。
定方向、找路徑、總結方法,那是我這個負責人的事情,但是驗證過程,就是他們那些人的事情了。
不過話說回來,好像大部分的科研過程,都是這麼個流程。
所以,放心吧,後麵就是大量的用時間和數量,去求證、驗證的過程,沒問題的。”
武勝男還是有點懷疑的問道,“你帶領的那些人。
。成嗎?”
杜衡直接哈哈笑了起來,“寶寶啊,你也太小看我的那些同行了。
他們之前確實不懂,或者說不精。但是能被每家醫院的科室,當成未來接班人培養,你覺得那些人真的差嗎?
他們或許什麼都缺,但就是不缺學習的能力。
這些人,隻要給機會,那一個個的爆發起來,絕對不是我這個走了狗屎運的人能比的。”
對於最後一句話,杜衡說的是真心實意,他知道自己的真實水平是個什麼樣。
但是這話聽到武勝男的耳朵裡,隻當是自己的老公太謙虛。
“他們有你說的這麼厲害嗎?”
“當然,我還說的輕了呢。”
“那他們要是知道,你這麼誇他們,他們會不會高興的瘋了?”
杜衡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然後點點頭很認真的說道,“你彆說,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這半年時間,我可沒怎麼誇過他們,倒是他們每次做出的治療方案,都會被我無情的駁回,然後批的一無是處。”
武勝男看著杜衡的洋洋得意的表情,直接給予了鄙視,“瞧瞧把你給臭屁的,還駁回,還一無是處,就你能。”
武勝男的問題,家庭的問題,是杜衡最難辦的事情。
但是,老天爺在幫助杜衡,陰差陽錯的,也是非常巧合的,就讓杜衡暫時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所以,現在他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可以安心的去完成自己的心願。
不過還有比杜衡更加上心和焦急的人,那就是蘭常華。
第二日一早,杜衡準備吃完早飯就去酒店找蘭常華,但卻在剛剛拿起快子的時候,就接到了蘭常華的電話。
“小杜,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電話剛一接通,蘭常華就直奔主題。
“蘭教授,我願意去首都。”杜衡也不扭捏,回答的也是乾脆利落。
“好好好。”蘭常華當即開懷大笑,喜悅的情緒,通過笑聲,順著電話線,透過聽筒,清晰的傳遍了杜衡家的客廳。
杜衡也高興,但是他沒辦法像蘭常華一樣大笑出聲,因為那樣會讓人覺得他是個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