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醫生不缺錢!
此時不光是這位範副主任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就是另一位一直不爽杜衡的副主任,也同樣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他們這些人沒有辦法的事情,愣是被杜衡在這麼短短幾十分鐘的時間,給輕易的搞定了,讓他們情何以堪?
而那些原本就是湊熱鬨的人,現在卻是被徹底的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再也不想著趕緊回去寫病例了。
重度高血壓,三十分鐘的時間,直接變成中度高血壓,最關鍵的是,在這個過程中,完全沒有使用藥物來控製,這就讓他們這些離開藥物,都不知道乾什麼的現代醫學專業的新醫生,充滿了好奇。
他們此前對中醫鄙視、不屑一顧的態度,就在這個結果的衝擊中,開始慢慢的轉變和消散。
這時有人輕聲的問道,“範主任,要不再檢查一下吧,人的血壓是隨時隨地都在變化的。
杜醫生的手段可能隻會在短時間內控製血壓,如果時間長一點可能就恢複了。”
這話一出,範副主任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對啊,杜衡剛才的操作,可能使用了一些歪門邪道,隻是暫時的控製住了患者的血壓,隻要稍微等一會兒,他的手段必然會失去作用,到時候他還是要露餡。
那這樣的話,自己這夥人就不是廢物了。
隻是想到這裡的時候,這位範副主任卻心裡,連忙的開始了呸呸呸。
nnd,怎麼不知不覺的,自己把自己給罵了一頓。
範副主任喉結咕嚕動了一下,剛想張嘴說話,卻不料一直默不作聲的患者,突然陰陽怪氣的說道,“我說你們這些人到底怎麼個意思啊?
你們啊就想讓我吃藥,然後一輩子一直吃藥,好一直賺我的錢。
現在這位大夫。
。不,這位專家不用藥就治好了我的高血壓,是不是耽擱你們賺錢了?”
患者這話一出,剛要張嘴的範副主任差點就被一口氣憋死。
從患者住院開始,他那是一直在儘心儘力的為他想辦法,就是為了治好他的病,救他的命。
怎麼到了最後,就因為杜衡這短短三十分鐘的動作,反過來全盤否定了自己的功勞呢?
最重要的是,他,包括現在在場的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有這方麵的想法啊。
這t的,自己真的比竇娥還要冤枉了。
這也就是在羊城,氣溫太高了,這要是在北方,指不定就已經是漫天白雪飛舞了。
可還不等範副主任辯解,就聽患者接著說道,“我告訴你們,我這會特彆的舒服,好久都沒有這麼舒服過了。”
“頭這會兒不重了,很輕巧,再也沒有那種悶悶的感覺。”患者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並直接來回的晃蕩了兩下,“看看,就這樣我也不暈了。”
說著又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位置,深深的、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地呼了出來,“這裡也不憋得慌了,暢快了,真的暢快了。”
患者的表情很是舒服,但是說完這些後,他又等著眼前的範副主任說道,“你們說說,你們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就不能盼著我好?
非要讓我一直病著,一直起不來床,然後哪天突然就死了,是不是你們就滿意了?”
這話說的有點重了。
但是這些話,卻讓範副主任等人沒辦法往下接。
他們確實沒有要讓病人產生藥物依賴的目的,也不是不想讓病人好,反而他們比誰都希望病人能康複。
但是他們現在的所作所為、一言一行,都在讓這誤會變為現實。
難不成,他們要把他們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他們就是不想看著杜衡這個年輕人出風頭?就是不想看著以為是垃圾的中醫,卻有這樣神奇的手段?
可這要是說出來,那可就不單單是誤會的事情了。
這比承認他們就是為了多賺錢,還有嚴重很多。
就在他們為難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的時候,杜衡卻突然說道,“這位患者,你可不要太激動了,你這血壓現在被降下去了,但情緒太過於激動,照樣還是會升起來的。
還有啊,你誤會他們了。”
患者轉頭看向了杜衡,“誤會?不是吧醫生,他們這是擺明了不相信你啊。”
杜衡輕輕笑了一下,“不相信是應該的,畢竟我是中醫大夫,他們是現代醫學專業的醫生,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係統,大家有一些彼此都不熟悉和了解的手段,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患者有點意外的看了一眼杜衡,而範副主任等人也非常意外的看著杜衡。
原本有了之前的小摩擦,他們還想著,有了這樣的好機會,杜衡就算不落井下石,最起碼會袖手旁觀,好好看一出他們出醜的戲碼。
這萬萬沒想到,杜衡居然會幫著他們說話。
這一下,讓眾人對杜衡的印象再次有了改觀。
隻有田院長笑的很開心,也是舒服。
杜衡的表現,太給她這位老人家漲麵子了,也讓她覺得,自己這次為杜衡的付出,是值得的。
“杜醫生,既然患者反饋很好,那你就接著往下做吧,正好讓我們長長見識,看看中醫的神奇手段。”田院長笑嗬嗬對著杜衡說道。
杜衡微微一笑,轉頭開始和患者溝通接下來的推拿,並輕聲的說道,“之前的針灸方式你們自己不能做,太危險了。
但是現在的這個推拿方法,平時有空閒的時候,你們完全可以自己做。”
患者聽到杜衡的話,連忙對著旁邊的家屬說道,“聽到沒,好好看專家是怎麼弄的,學下來,這可都是好東西。”
旁邊站著的應該是患者的兒子,聽到患者的話後,也是趕忙的點點頭,隨即認真的看向了杜衡,擺出了一幅嚴陣以待的架勢。
杜衡微微一笑,一邊做動作一邊說道,“這第一步,我們先用抹法從頭維穴到風池穴,大概做十五到二十次,能感覺到酸脹就可以了。”
患者的兒子耳朵豎得老高,每個字都很認真的記了下來,隻是等杜衡說完之後,便立馬問道,“這位專家,這個抹法是什麼意思?”
杜衡手下不停,輕聲道,“彆一口一個專家的叫了,就叫我杜醫生吧。”
微微緩口氣後,杜衡再次說道,“注意看我的手部動作,用拇指指腹緊貼皮膚略微用力即可,沿著這個方向作緩慢的往返移動,就叫做抹法。
當然了,要是覺得拇指力量不夠,也可以用手掌根做這個動作。”
患者的兒子手底下輕輕的比劃了一下,“好的,我記下了。”
而與此同時,病房裡的原本看熱鬨的那些人,也不自覺的跟著杜衡的動作,開始輕輕的晃動。
隻是有些人比較的靦腆,悄悄地、微不可查地動動手。
而有些人,尤其是比較年輕的,則是非常直接的,開始在自己的腦袋上做起了實驗。
杜衡的餘光看到了這些,嘴角微微升起一個弧度的同時,再次說道,“抹法做完之後,在風池穴的位置上,再次使用拿法,這個動作做十五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