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妄靈語指著一旁有些陳舊的桌子說道,“當年你師父就是坐在這裡,聽我給他上課的!”
許淵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杜星淵的影子,他想不出來,這樣一個帥氣又滄桑的中年男人,小時候該是一副什麼模樣。
是天生神童,還是和其他孩子一樣,會被打手心和罰站?
如果不是陳素娘告訴他,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沁川之中還藏著一位杜星淵的老師。
如果不是親臨其境,也不會想到杜星淵當年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學習過。
許淵走到桌子旁坐下,眼神被桌子一角刻著的“早”字吸引。
“這是一位先賢事跡裡的故事,你師父聽說後,也學人家在課桌上刻‘早’字,可事實上,你師父更喜歡練劍,而不是來上課,十天裡有九天會遲到!”妄靈語笑道。
人老了,就喜歡追憶過往。
許淵不禁失笑,原來老師當年也是“問題兒童”!
手指從“早”字上拂過,許淵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先生,十幾年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許淵問道。
“你不是已經知道真相了嗎?”妄靈語歎道,“戰興戈,鬼穀策都死在你手裡,你應該從他們嘴裡得到真相才對!”
“我的確知道了很多!但我還有疑問,或許從您嘴裡,我能將這件事拚出全貌!”
“好吧!”妄靈語坐到許淵對麵,“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問!”
“我殺掉鬼穀策之前,他曾說我師父之死是必然結果,因為他殺死了太多七神司年輕一輩,以至於犯了眾怒,反抗軍為了給七神司一個交代,主動迎合戰爭司,設局殺死了師父!”
許淵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可問題就在這,我師父明明不是噬殺之人,橫掃七神司年輕一代已經證明了他的實力,可他為什麼還要一直殺下去?”
當年七神司年輕一代都被杜星淵殺怕了,唯恐避之不及,但杜星淵卻依舊沒有收手,連斬天才上百人,幾乎將七神司這一代的天才弟子殺斷層。
這種做法根本不符合杜星淵的性格!
“看來你很了解你師父!”妄靈語苦澀的笑了笑,“但你不了解當時的反抗軍!”
許淵下意識坐直了身體,他知道,接下來的話將是當年那件案子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你來沁川也有一段時間了,對這裡有什麼感覺?”妄靈語突然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許淵不明所以,還是耐心回答道:“物資匱乏,貧窮,真正的財富都集中在少數人手裡,內部矛盾激烈,隻是暫時沒有爆發而已!”
“你看的很準!”妄靈語滿意的點點頭,但臉上並無笑意,“可你現在看見的一切,與十幾年前比起來,完全微不足道。”
許淵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
妄靈語繼續道:“十幾年前,那時候七神司內部矛盾不顯,外麵的世界在他們的統治下繁榮昌盛,安居樂業,衣食無憂。”
“即便反抗軍上層極力封鎖消息,但外麵的消息還是源源不斷傳到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