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武當開始的諸天路!
,從武當開始的諸天路
小竹峰,瀑布,水霧氤氳。
一名中年道姑盤膝坐於青石上,正自打坐。
道姑瞧著不過三十歲上下,鵝蛋臉形,細眉潤鼻,杏目櫻口,一身月白道袍,看去竟是風姿綽約。
忽然,她心中一動,睜開美眸,若有所感的看向了天際。
那裡,一道青色光華劃破天際,倏忽之間,便到了她的跟前。
道姑玉手一點,頓時,那青光便沒入其內。
“嗯?陸九?”
道姑黛眉微皺,腦海中浮現出了一道堅毅挺拔的年輕男子身影。
隻怕,他卻是遇到了什麼解決不得的難處了。
想到此處,道姑輕輕拍了拍掌,當下,兩名模樣俏麗的女子從遠處走來,盈盈一禮,柔聲道“參見師父。”
道姑點了點頭,示意兩人起身,眸光卻是停頓在左首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秀發如雲,肌膚如雪,瓜子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笑意,溫婉秀美。
隻聽這道姑吩咐道“文敏,為師有要事,要下山一遭,這些時日,便由你督促一眾師妹練功,萬不可讓她們懈怠了。”
下山!
兩位女弟子都是芳心一動,文敏身旁的少女嬌聲道“師父,不如帶弟子一同下山,弟子也好侍奉在您老人家身邊,端茶遞水。”
道姑玉顏上浮現一抹笑意,她看了那女弟子一眼,搖頭道“你這點小心思,當為師不知道?好好練功便是,若是到了第四層,你要下山,誰又會攔你?”
說罷,她也不管那女弟子反應,玉手一招,一抹冰藍色光華陡然綻放,載著其人離地而起,瞬息之間,便消失在了遠處天際。
……
大船前行,不過一兩日間,已然到了散州地界。
船上除了水手,便隻剩下莫離、陸將軍、無爭和尚三人了。
至於軍士和陸姑娘,一日前,便在一處碼頭下了船。
雖說莫離無所謂,可是這二人卻並不這般想。
他們對那兩位心中畏懼,如此謹慎,卻是再正常不過。
莫離盤膝坐在甲板上,靜靜打坐調息。
雖說,以邪刀的武功推算,此世所謂的宗師人物,也未必會有什麼了不起,但未見其人,莫離還是打起了十二分警惕,做好準備,將狀態調整到巔峰,以免陰溝裡翻了船。
忽然,正憑欄遠眺的無爭和尚高聲道“江心島,江心島到了!”
莫離睜開雙眸,朝著遠處看去,隻見得遠處江麵上,陽光照耀下,隱約可見一小團陰影。
隨著船行越近,以莫離的目力,自然不難看出那陰影的真實麵目。
是一座小島。
不過裡許方圓,並不起眼。
可山不在高,有龍則靈。
這小小一方島上,有當世兩大高手坐鎮,自然是天下一等一的龍潭虎穴!
船又前行半晌,一葉扁舟自遠處逐浪而來,停在了大船正前方。
舟上,坐著一名白衣男子,麵容冷峻古拙,腰間懸有長刀。
正是之前一麵之緣的邪刀。
“諸位貴客還請止步。”
邪刀拱了拱手,道“奉國師之命,接三位上島。”
兩船雖然相隔頗遠,然而邪刀的聲音卻是穿過江風,絲毫無損的落入了眾人耳中。
陸九看著遠方的江心島,想著那兩位當世宗師的風采,神色平靜的應道“國師相邀,豈敢不從。”
正好不必牽連這些無辜。
在他心中,此次登島,十死無生,如此,自然也用不上這些水手了。
“走吧。”
他耳邊響起了莫離的聲音,隨後隻覺得身子一輕,天地一陣倒懸,再回過神來,人已然出現在了那小舟之上。
邪刀麵色如常,然而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對方方才攜帶兩人踏波而來,速度絲毫不受影響,如此身法,若是使劍,隻怕頃刻間便能取了自己性命!
沒來由的,他隱隱生出一絲不安之感。
不過隨即,他便將這絲不安拋諸腦後,國師劍神,兩大當代宗師聯手,尤其是後者,更是天下第一劍客,便是在宗師層次裡,隱隱也比其餘人高出一籌,當世之中,絕不可能有人能同時對付他二人,更不必提,這隻是一個聲名不顯的年輕人。
小舟前行,無槳自動。
雖是多了三個人,依舊快如離弦之箭。
邪刀當世頂尖高手,親自架舟,這一份尊榮,若非是江心島上二人號令,又有幾個人能得享?
島上,一片寂靜,些許陽光穿破晨霧,落在地麵,卻是將這小島鍍上了一層金黃,彆有一份意境。
不過,眾人自然無暇看這風景。
島上,有兩個人。
一人著青色道袍,麵容方正,威嚴外露,氣息縹緲超然,暗含絲絲縷縷道韻。
另一人則是名中年男子,眉毛粗黑,顯出幾分剛硬,他懷抱長劍,斜斜倚在一方山石上,麵容瀟灑淡然,雖無一絲一毫氣息泄露,卻讓人難以忽視。
便是從未曾見過這二人的,想必也能分得清楚誰是國師,誰是劍神。
“前輩,人到了。”
一貫驕傲的邪刀,見得二人,神情變的極為恭敬,便是聲音也輕柔許多。
抱劍男子,懶洋洋的打量了幾人一眼,無爭和尚隻覺得通體上下一寒,仿佛被劍鋒掠過肌膚,心裡頭滿是涼氣。
而那道人則是點頭一笑,道“辛苦。”
他看向莫離等人,深邃眸光卻停在了陸九身上,道“一彆經年,陸帥風采神貌一如往昔,當真是令貧道豔羨。”
“陸九,拜見國師。”陸將軍深深作了一揖。
兩人雖份屬不同陣營,然而對於這位道人,陸九是發自內心的欽佩。
其人三次救老皇上於危難之際,更是曾挫敗魔教陰謀,以無上玄功,將入宮刺殺的魔尊生生耗死,並兩次約戰北地活佛,以平息邊疆戰亂,實是一位萬家生佛的大人物。
隻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
“陸帥何必客氣,你鎮守北疆數十載,威名赫赫,戰績彪炳,貧道如何受得起你這一禮。”
國師是個極溫和的人,說話之際,眉眼間俱都帶著絲絲縷縷的笑意,他道“京師亂向橫生,北疆胡虜蠢蠢欲動,陸帥何必回京摻和這等天家之事,不如就此折返,保一方安寧。”
陸九搖了搖頭,道“國師說笑了,已走到此處,如何回頭?”
若是二皇子登基,又豈會容他這樣一個太子心腹執掌邊疆數十萬大軍?
“貧道,以身家性命擔保。”
國師正色道“你若折返,依舊是北疆主帥,朝中之事,一如往昔,絕不會有人敢栽贓陷害,你該知曉,貧道從來不口吐虛言。”
陸九當然知曉,國師為人,重信重諾,一言千金不易!
彼時,他耗死魔尊,身受重傷,依舊趕赴邊地,赴早些時日與活佛之約。
那一戰,若非活佛心中一軟,鬥至一半,罷手改約,隻怕這位國師會被對方的五方明王印活生生的震死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