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麵結束後,老夫人讓穀雨陪著散步,嬤嬤和女使在後麵跟著,兩個小丫頭在前麵掌燈。
杜嬤嬤也很是高興,因為她許久沒瞧見老夫人開懷了,因著心情好,席麵上還吃多了些。
老夫人看穀雨,越看越喜歡,拉著穀雨的手說道“丫頭,你跟祖母年輕時有幾分相似,敢說敢做!”
穀雨有些黯然,說道“祖母有的是資本,而我隻能看菜下碟,與祖母也不甚相似。”
老夫人寬慰道“我雖出身富裕,但入了後院,誰也免不了俗。”
穀雨訝異,回想著席麵上蔣氏的不敬,想來也是曾不好過,說道“祖母這樣的經商奇才,陷於宅院,當真是委屈。”
老夫人笑道“起初也是不忿,久而久之,想明白了,放過了自己!”
穀雨沒有說話,隻靜靜地扶著老夫人往前走,穀雨內心十分複雜,心想如果老夫人生在民主的社會,肯定比現在的成就還要輝煌。
反觀自己,從民主社會穿到了這封建時代,自己不能顯得太不一樣,否則就是離經叛道、遭人唾棄,隻能掙紮著一點一點向前。
老夫人在商場叱吒一生,為後代積累了財富無數,恐怕日後隻一句‘女子無才便是德’就將其功勞蓋過。
把老夫人送回靜安堂後,穀雨和荷花快速回了紫竹苑,剛坐下喝了杯茶,門外薛管事和東方求見。
穀雨大概猜到來意,讓荷花領著盼兒和紫蘭在院外候著,不要讓旁的人進來。
薛管事和東方恭敬地向穀雨行禮,薛管事說道“少夫人所言何意?”
穀雨緩緩說道“不瞞薛管事,我自小學醫,自認為醫術還算精進,你家郎君的情況十分不好,若不及時醫治,恐怕大羅神仙都救不回。”
頓了頓,穀雨繼續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可以拿藥方去詢問懂藥的人,也可以再請郎中來看。”
薛管事說道“我信少夫人的為人,但三郎一事不可任意妄為。”
穀雨無奈,隻好解釋的更清晰些“你家郎君有內傷且氣血虛空,如果隻是摔傷流血,斷然不會如此,東方幾乎貼身服侍,竟沒有察覺?”
東方立馬跪下,緊張說道“爹,少夫人,不關我的事。”薛管事內心一緊。
穀雨接著說道“我不是說你,你回想一下,你家郎君出事前吃過什麼?見過什麼人?”
東方想了想,說道“隻是常常食欲不振、睡不好,還以為是讀書傷神,也沒太在意。”
薛管事說道“三郎因要參加秋試,平日裡夫人對三郎的飲食很是注意,每日都要將菜色記下交於夫人過目。”
穀雨點點頭,說道“他的體內沒有毒,勞煩薛管事將筆錄借來,另外,密查經手吃食的所有人。”
“另外,東方每日辰時準時過來,我要給郎君施針,你從旁協助。”
東方使勁點頭,繼而說道“少夫人,多有得罪,請莫要與小人計較,日後少夫人有事儘管吩咐。”
穀雨笑道“無妨,若要計較,我便不找你辦事了,在這府裡,也就你們父子信得過且能成事。”
薛管事躬身作揖,感動道“少夫人大義,薛仁銘記於心!”
穀雨繼而說道“我要的藥材,明日一定要備齊。”
“今晚,我說的話,隻我們三人知道,先不要告訴家主和夫人,越多人知道越難查。”
東方和管事連連點頭,東方繼而說道“沐白也是家生子,隻晚了幾年跟三郎。”
薛管事說道“徹查!”東方點點頭,沒有繼續。
突然,內室傳來一陣咳嗽聲,穀雨反應迅速,飛奔進屋,薛管事和東方隨後進來。
穀雨隻見薛雲翊緊閉雙眼,輕咳幾聲,穀雨端了茶水,坐在床邊,用勺子喂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