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假裝轉過身去,而後快速轉了過來,發現薛雲翊眼珠子在轉動,穀雨彎下腰,貼近薛雲翊的臉觀察了一下,心中有了判斷。
穀雨立即伸手去翻薛雲翊的眼皮,薛雲翊深覺不舒服,抬手將穀雨的手拍開,穀雨瞪大眼睛看著他,說道“說說看,什麼時候醒來的?”
薛雲翊閉著眼睛不說話,穀雨強勢按住薛雲翊的手替他把脈,而後鬆開,看著薛雲翊說道“我瞧著你的脈象強勁有力,麵色也紅潤了些,這些時日好吃好喝,挺滋潤的吧?”
薛雲翊從來沒有近距離與彆的女子接觸過,這會兒又羞又氣,冷聲道“注意你說話的態度!你一女子怎地沒臉沒皮,與男子如此親近?”
穀雨沒好氣道“我什麼態度?我的態度取決於你的所作所為!”
“我怎麼沒臉沒皮了?你我夫妻,有何不可?再說,你都醒來這麼久了,這會兒才意見,遲了!”
薛雲翊不說話,自己確實做的不地道,好像也說錯話了,心虛道“我…我隻是覺得不知如何麵對…”
穀雨皺了皺眉,語氣溫和了些,問道“麵對什麼?我嗎?”
薛雲翊又不說話,穀雨沒那麼玻璃心,本來就沒有期待什麼,繼而說道“你不用麵對我,等你康複了,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薛雲翊不解,問道“什麼意思?”
穀雨若無其事說道“東方應該跟你說過了吧,我是衝喜才嫁給你的,你醒來了,我的任務就完成了呀!”
薛雲翊很是詫異,雖說現如今百姓對女子婚嫁一事的態度開放了些,但被休棄或和離也不是什麼好事,她怎地這般想得開,問道“你…要離開?”
穀雨其實想過要離開,但不是現在,實話實說道“想過等你康複後離開,如果你現在就想和離,我也沒意見,隻是,我現在離開的話,身上的銀錢恐怕支撐不了我回到東台縣。”
穀雨想著自己還沒乾出一番事業來,就這麼回去的話,又回到原點,於是,小聲說道“那個…能不能容我多待些時日?”
薛雲翊聽她說想離開心中有些不悅,雖說自己不甚情願,但也沒想過將她趕走,聽她的話是沒想在薛家撈好處,薛家流出一丁點,也保她衣食無憂,說道“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
穀雨有些不解,心想那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想跟自己過下去?
薛雲翊裝睡的這些日子,無數次在穀雨熟睡後仔細打量她,論樣貌身段真的也挺入他眼的,母親一直在自己耳邊說她多好多好,他其實也很好奇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他起初是有些排斥的,想過要跟這個女子和離,但想到一個女子嫁給自己衝喜,聲譽就毀了,自己醒了就跟人家和離,到底是不仁不義。
而且,經過這個把月來的觀察,他發現這女子每日深居簡出,在給自己診脈的時候,還會與自己說上幾句俏皮的話,所以他想著往後試著好好跟她相處,不合適再和離,或許對雙方都好公平些。
如今聽到她如此雲淡風輕,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隻是如今自己這副模樣,她若要離開也是情理之中。
穀雨尷尬地笑了笑,打心裡隻覺得他同意了自己的請求,說道“那就多謝了!”
穀雨其實也沒有正兒八經談過戀愛,之前薛雲翊沒醒來,對著那張清冷俊美的臉,自己一點都不覺難為情,反倒覺得很是養眼,如今卻十分不自在,不敢直視。
穀雨見他也不說話,便問道“你的腿還會疼嗎?”
薛雲翊想的太入神,沒聽見穀雨說話,穀雨擔心他因為自己的腿傷而產生心理障礙,又說道“其實你也不必憂心,隻要你堅持鍛煉,很快就可以恢複的。”
薛雲翊回過神來,聽見穀雨在安慰他,回道“嗯,你…會繼續給我醫治吧?”
穀雨輕聲說道“會,對了,我給你定製了輪椅、拐子和助行器,不日便會送來,到時就可以使用了。”
薛雲翊沒聽過輪椅、助行器這些物品,拐子倒是聽過,但聽著名稱就能猜著用途,很是期待,對穀雨說道“你怎會想到這些?”
穀雨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想著你的腿骨雖然已經接上,但手腳的肌肉已經萎縮,要加強鍛煉,這些物件你能用得上。”
薛雲翊心裡甚是愉悅,被一個姑娘無微不至照顧的感覺,還挺特彆的。
穀雨想了想,還是要跟薛雲翊說一下沐白的事,繼而說道“薛雲翊,沐白的事,我很抱歉!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他的!”
薛雲翊突然想起來,她曾在他耳邊說過類似的話,回道“這不是你的錯,我相信沐白會平安無事!”
穀雨沒有回話,薛雲翊繼續說道“東方說,你懷疑我的傷有蹊蹺。”
一說到這個,穀雨就來興趣了,這可是她的長項,她突然坐了起來,娓娓道來,最後還說了句“其實,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是什麼東西導致你日漸血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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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雲翊聽了穀雨的話,頓覺這女子不簡單,但聽著母親的話,再加上今晚的交談,覺得這人是可靠的,且很是聰穎,說道“我體內沒有殘留,那就說明此物消散得快。”
穀雨打個哈欠,說道“這屋裡和書房都查看過,沒有發現,那多半是煙霧之類的物品,你可有熏香的習慣?”
薛雲翊聽了這話,臉色一沉,說道“確有熏香的習慣,安神助眠!”
穀雨脊背發涼,這人要麼懂藥,甚至會用毒,或者是從彆處得的什麼藥物,做這麼隱蔽,這樣一來,什麼都查不到,失落道“這樣的話,肯定是查不到了!”
“而且,府裡有些人事變化,但那些人都是主動離開,之後不知所蹤,薛管事查了有些時日了,怕是凶多吉少!”穀雨繼續說道。
薛雲翊點點頭,二房這般處心積慮,除掉自己之後,接著就是對付爹娘,心中很是不安,問道“這院子裡的人可信嗎?”
穀雨堅定說道“放心,都是往日的舊人,自你出事,已經精減許多,剩下的已仔細盤查,至於你爹娘那裡,我也提醒盤查院裡的人了。”
薛雲翊點點頭,沒想到穀雨做的這麼細,心中有些感動,瞧著穀雨一臉困意,便說道“彆想了,事已至此,快些歇下吧!”
穀雨也覺得該休息了,於是躺下將被子攏好,側過身,又覺得這樣的關係有些好笑,想著彆的夫妻應該不會這樣,蓋著被子純聊天吧?但實在是困得很,穀雨很快就入睡了。
薛雲翊瞧著這女子,睡地上一點怨言都沒有,可見是真沒把他放心上,但天氣漸冷,總不能一直睡地上,想辦法在屋裡多置放一張床才是。
其實,自從秦氏知道穀雨睡地上,秦氏是想過再加一張床的,但秦嬤嬤說他們是夫妻,一旦這床放置了,將來很難再拿走,自家郎君的性子又不是不了解,盼著郎君醒來後,穀雨自己主動些才好。
薛雲翊想著穀雨說的話一直睡不著,苦思冥想,想不到會是誰對自己下毒手,沐白雖然是為了薛雲柏才出的事,但去了哪裡,見了誰,一概不知。
薛雲翊扭頭看了一下已熟睡的穀雨,困意襲來,索性就不想了,等到沐白回來,自然一切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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