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和老夫人等人在門口候著,薛靖楠和薛雲博等人為避免生疑,也在一旁。
秦氏等人十分焦急,見了自家的馬車,便上前去。
薛靖遠下車,讓府裡的小廝搭手,秦氏見孫鈺將穀雨抱下車,此時誰也不甚在意男女之彆。
秦氏見穀雨渾身是血,十分痛心,潸然淚下,趕忙讓進府,安置在最近的風兮院,而後秦氏和秦嬤嬤隨著進去。
大姑娘一向膽小,整個人都被嚇得呆住了,哭得梨花帶雨,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更沒想過穀雨會受這樣重的傷,二姑娘也有些呆滯,淚流滿麵,瞧著秦氏和嬤嬤進去,拉著姐姐也跟了去。
老夫人更是捶胸頓足,不知道怎會如此,一個兩個,都是走著出去,卻橫著回府,這慘狀從未有過。
老夫人來不及神傷,命人去將孫府醫請來,穀雨身上有傷,男子多有不便忙。
縱然薛雲翊習武,但也從未真刀真槍乾過,瞧著穀雨渾身是血,有些被嚇住了。
瞧著穀雨臉上無血色、嘴唇發白、眼睛緊閉,沒有了以往的生氣,第一次知道害怕失去的感覺,將穀雨抱在懷裡,眼淚垂下,直到孫鈺要將穀雨抱下車才回過神來。
薛靖楠父子等人試圖上前去幫扶,怎料根本近不了身,薛雲博以為他們得逞了,沒想到東方將沐白背了過來。
薛雲博頓時慌了神,眼神變得狠戾,他頭腦發熱,握緊匕首,想對沐白動手,東方眼尖,瞧見了冷白光,嚇得連連後退,一個趔趄,二人摔倒在地上。
泥鰍眼疾手快,一腳將薛雲博手上的匕首踢掉,薛雲博像發了瘋似的,拳腳相向,薛靖楠頓覺不妙,但已來不及阻止,薛雲博被泥鰍狠狠地壓在地上摩擦。
薛雲翊在後邊,一瘸一拐走來,慢悠悠地蹲下,用帕子蓋住撿起匕首,冷聲說道“將他捆起來!”
而後,薛雲翊在薛靖遠的攙扶下,去了風兮院。
孫靜聽了丫鬟的話,提起藥箱就往風兮院去,匆忙進屋,瞥了一眼孫鈺,頓覺他麵容相熟,好似故人。
但孫靜顧不上問,便讓孫鈺出去,孫鈺說道“在下孫鈺,穀雨手臂的豁口過大,難以自行愈合,不知醫女可有辦法?”
孫鈺認為,穀雨的傷口勢必是要縫合才行,隻是自己從未做過,不知如何下手。
孫靜聽著他自報家門,心中的疑慮消了幾分,十分確定他確與故人有關聯,但她沒有說話,徑自去查看穀雨的傷口。
秦氏和嬤嬤等人一直陪著,老夫人實在內心煎熬,十分不安,回了靜安堂念佛祈福。
孫靜看著穀雨手臂的傷已經止了血,而且確實如孫鈺所說那般,想必那小郎君是懂醫術的,又覺得他麵熟,又姓孫,她打算處理完再詢問孫鈺。
孫鈺從穀雨這邊出去,而後去了旁邊的廂房給薛管事和沐白治傷,出來時,薛雲翊等人也過來了。
孫鈺瞧了瞧,薛雲翊麵色沉重,很是陰鬱,問道“薛兄身體可有不適?”
薛雲翊搖了搖頭,問道“穀雨如何?”
孫鈺回道“手臂豁口太大,應當縫合,但在下無能為力,且靠醫女了。”
薛雲翊沒有說話,點點頭,進屋去,孫鈺則去旁邊廂房給薛管事和沐白治傷。
大姑娘和二姑娘瞧著薛雲翊進來,上前去扶他,瞧了瞧穀雨,在一旁坐下。
孫靜將穀雨的衣服剪開,而後用烈酒將傷口周邊清洗,而後將止血瘡藥粉末散在傷口上,穀雨也許是感覺到疼,眉頭緊鎖,而後醒了過來。
薛雲翊瞧見穀雨醒來,十分驚喜,問道“穀雨,你感覺如何?”
穀雨疼的不想說話,搖了搖頭,秦嬤嬤將參湯端了過來,讓穀雨喝下,穀雨也是渴了,幾口便喝了下去,對孫靜說道“前輩,你可做過傷口縫合?”
孫靜是給自己做過的,麻沸散具體配方經久失傳,當初自己是忍痛自行縫合,那種感覺至今記憶猶新。
祖上有人曾通過史料記載研究藥方,用曼陀羅花等具有麻醉作用的藥,與生草烏、香白芷、天南星等不同組合製成麻醉藥,並將藥方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