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
薛雲翊收到來信,說劉學究自請出任廬州知州,薛雲翊興奮地睡不著覺,多年未見,終要見麵了!
薛雲翊準備了一番,給恩師劉學究備了禮,加上其他七七八八地東西,裝了一輛馬車,當然,少不了穀雨備好的藥品。
穀雨交代好濟世堂的事務後,便隨薛雲翊出行了,薛靖遠和秦氏起初是不同意他出遠門的,畢竟身體才康複。
但考慮到穀雨在他身邊,便點頭答應了,東方照顧薛雲翊起居,泥鰍沐白負責薛雲翊安全,薛雲翊要求不要送行,便悄悄帶著隨從啟程了。
已是春天,天氣轉暖,但坐在馬車裡也不會悶熱,穀雨很是興奮,對一路上的見聞都十分感興趣,薛雲翊看著穀雨這般興高采烈的模樣,覺得這趟門出得值了。
但隨著馬車出了江寧府地界,路況變得十分不好,馬車顛簸得很,穀雨被顛的想吐。
薛雲翊倒是氣定神閒,一邊說一邊輕拍穀雨後背,笑著說“娘子還是出門少了,往後多帶你出來走走!”
穀雨當初從揚州來,也是坐過馬車的,隻是沒這麼顛簸,就以為馬車就是比驢車、牛車穩。
這下知道了,也並非如此,就像汽車一樣,路況不好的情況下,性能再好的車也會顛簸,隻是程度不一樣而已。
這一路走走停停,風光倒是真的好,原生態,沒有人工的痕跡,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妙凸顯的淋漓儘致,穀雨很是讚歎,薛雲翊這一路倒是好興致,吟詩作賦,甚是愜意!
太陽西下,天色漸暗,途經和州一村莊,便打算在此處落腳,東方瞧著一戶人家院子大些,便上前去詢問。
開門的是婦人,婦人瞧了東方一眼,說道“小郎君找誰?”
東方忙說道“大娘子,我與主人家途經此處,天色漸暗,打算在此處宿夜,不知道您這是否方便?”
沒等婦人開口,東方繼續說道“銀錢都好說,您也不必招呼我等,給我等兩間房便可!”
婦人將身子探了出來,瞧著兩輛馬車,且這郎君衣著光鮮,便笑著說道“成,你們進來吧,我這院子有幾處空房,你們且住下,銀錢嘛,你瞧著給些!”
東方很是興奮,連連道謝,婦人說道“我家男人姓張,還有兩個孩子,你們不要覺得吵鬨才好!”
東方忙說“多謝了,張家嫂子!”
而後,東方引著薛雲翊和穀雨等人進了院子,張嫂家中陳設簡單,但貴在乾淨整潔,薛雲翊和穀雨很是滿意,挑了兩間房,安置好便出房來。
晚些時候,張嫂的男人背著個架子,綁了好些貨物,看模樣應是貨郎,領著兩個孩子回來,孩子從學堂回來。
看著一屋子生麵孔,張嫂的男人瞧著薛雲翊衣袍雖素淨,但料子可是上好的,眉宇間更顯不凡,問道“客人,可是借住的?”
薛雲翊站了起來,頷首招呼,說道“小生薛雲翊,攜家眷途經此處,天色漸暗,便投門在郎君家,多有叨擾!”
穀雨站在薛雲翊身旁,微微笑著打招呼,還讓荷花去取些果脯來。
張嫂的男人瞧著這些人非富即貴,不會是什麼壞人,說道“郎君客氣了,我等是粗人,不嫌棄才好!”
穀雨微笑問道“郎君如何稱呼?”
“我叫張生,是個走街串巷的貨郎。”張嫂的男人靦腆地笑著說道。
寒暄了一下,熟絡了些,兩個孩子也不那麼怯生了,穀雨拿了果脯遞給他們,說道“給你們吃,你們可否告知我名諱啊?”
孩子們點點頭,分彆說道“我叫張一星,今年十歲。”“我叫張一辰,今年八歲。”
穀雨點點頭,指著薛雲翊,笑著說道“那位郎君是個讀書人,還是個舉人,可為你們的先生!”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哇’了一聲,很是驚訝,張生夫妻倆連忙起身,拉著孩子行禮,薛雲翊趕忙攔下,說道“不必這般,隻當我是普通書生便好。”
正當眾人準備用飯,外邊傳來了鬨哄哄的聲音,有好事者敲鑼打鼓,鑼鼓聲停,聽有人喊道“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張離媳婦死了,一屍兩命。”
好些人聽著聲音走了出去,張生放下碗筷,讓眾人先吃著,他起身出去,抓了村民問道“阿林,發生何事了?”
張林說道“是張離的媳婦沒了,死在屋裡,一屋子血腥,一屍兩命,這慘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