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放心我自己在村子裡,自己去找打我的那幾個人,那我也特彆樂意的。”
裡正本瞅著他一張俊俏臉,變成了豬頭,心裡還有幾分同情。可聽著他這理所應當的語氣,就不樂意了。
他一直沉默,一方麵是王炳的確被打了,自己這一方理虧。另一方麵也知道張王氏的難纏,不想輕易的得罪了張王氏。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你自己往出來找凶手,要是找不到,那你這就是訛詐我們張家莊,我們張家莊也不都是慫貨。”
王炳似笑非笑的問,“世伯啊,小侄就身在張家莊,門口小解一下,立刻被人套麻袋,這不是熟人作案?這還需要找證據?”
裡正不說話,周圍其他人一瞅裡正的神色立刻嚷嚷,“哎吆,說不定是你招惹了其他人,人家早就盯著你呢。這麼做,就是為了禍水東引。”
“我們張家莊可不是背鍋的!”
“更何況,我們更不是白花力氣,幫著你找證據的免費勞力。”
王炳被這幫人理所應當的胡攪蠻纏氣笑了,直接揚言,“我就認定我是在張家莊被打的,張家莊要是不給我個交代,那我就報官。反正,我黑白兩道通吃,我不怕。”
村子裡的人覺得自己才是被惡心的一方,立刻要求張王氏來主持公道。畢竟,這親戚是他們家的,惹麻煩了,卻要全村受累,肯定不行。
張王氏一口咬定,自己老了,管不住侄兒。再說了,這事不處理,以後彆人家親戚也會白白被打的。
大家鬨哄哄的,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裡正還是讓周圍人都想想,或者再問問其他村子裡的人,看沒看到陌生人進張家莊。
因為他是真的不覺得自己村子人會打王炳。
王炳眯了眯眼,沒有反駁也沒有讚成。
果然,沒用多久,就有隔壁村子來人說,“昨天天快黑的時候,我們出去把羊往家裡趕,瞅見幾個披著鬥笠的人,從你們村子走出去。隔著遠,天也暗了,再說了我們也沒仔細瞅,就以為是路過的人,沒當回事。可的確有人從你們村子走出去的,而且一行六七個人吧,都不矮。”
王炳眯著眼,更不言語,他就冷眼瞅著裡正‘自導自演’。
裡正瞅著王炳的神態,顯然對方是不信的,內心真想讓他滾蛋。畢竟,王炳又不是自己村子人,還讓自己費心張羅,卻不得一點好。
但懾於王炳吊兒郎當的痞氣,還有他說的黑白通吃,覺得招惹這樣的人,不劃算,所以才壓著自己的脾氣耐心說解。
“你自己去隔壁村子打聽打聽,也不要說我們和人家串通欺負你,你也是見過世麵的人。”
王炳瞅著裡正不耐煩的神態,還有找來證人一點不躲閃的眼神,難道真的是自己直覺錯誤了?
可想想,他的直覺讓他躲過了多少危險,所以,他對他的直覺特彆自信。
“哎,看世伯說的,小侄哪裡是不信你的話,我是句句都信。可我回頭還不得不找人打聽一二,就為了給你們村洗脫一下罪名。”
裡正內心咽了一下,‘罪名?去你大爺的罪名。’可最後,還是壓著火氣點了點頭,沒法和王炳計較。
然後回頭去看張王氏,看她對此算不算滿意了!出事了,不先想著自己村子的利益,卻為了一個外人和自己村子對立,裡正也惱火的很。
張王氏立刻扶著自己的老腰,一副閃了腰受累管不了、看不見的神態。
“咱們村子是什麼風氣,咱們都是一清二楚的,可不存在什麼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情況。不要一天天就淨扯犢子,又不都是地痞流氓,不用好好乾活養家。”
裡正這話一說完,就揮揮手,示意大家都散了。
王炳抿了抿嘴,卻沒有現在反駁。
他認定去隔壁村打聽,也打聽不出個結果,卻還是會做個樣子。
內心來講,他更認定,他就是被張健他們打的。
什麼鬼扯的披著鬥笠,這是遮人耳目?做的這麼明顯,還叫遮人耳目?這就是為了提醒大家來瞅見他們。
不得不說,王炳真相了。畢竟,張健這麼安排,的確就是為了讓人家都瞅見他們幾個。
否則,黑咕隆咚的,誰能注意到外邊路過的黑影。
王炳打算不走了,要留在她姑家養傷。
蔣翠翠一家三口回來的時候,就瞅見他在張王氏大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一家三口。
尤其是對蔣翠翠的眼神,赤果果的猥瑣,比昨天飯桌上,更加明目張膽。
張健站在原地看著他,一副想動手的架勢。卻被蔣翠翠給拽住,“哎吆,這可是大伯娘的貴客,那人品都是一流的。”
“時常啊,大伯娘就誇的不得了。現在可是要讓村子裡人都多瞅瞅,就是這樣子吧,不如昨天好看,哎,可惜了。”
“翠妹妹,彆人覺得不好看不打緊,你要是說我不好看,我可是傷心了。”
蔣翠翠被惡心到了,覺得和這個人比臉皮薄厚,自己還是敗北的那一個。
想忍一步,又咽不下這口氣。所以,蔣翠翠翻個白眼回家。心裡已經決定了夜探張王氏家,給王炳一個‘小教訓’。
既然逞口舌之爭是不能贏的,那大家就行動上見真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