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呈不再盯著殷順,“此事總得拿出個解決的章程來,不知皇叔有何高見?”
義陽王瞪了殷順一眼,雖不知道殷順房中究竟有什麼東西惹怒了呈王,不過呈王既然不打算追究,他自然也不會主動提及。
他道“既然這小廝是我義陽王府的人,諸位的損失,我義陽王府願意負責。”
“那再好不過了。”殷呈道,“不過這小廝得交給本王處置,皇叔覺得怎麼樣?”
殷呈雖然句句都在問他的意思,可偏偏把他架在高處,看似是他做的決定,實則全無選擇。
義陽王在心中將殷呈罵得狗血淋頭,麵上仍然堆笑道“這小廝既然是本王府上的人,自然由本王來懲戒,賢侄此舉,略有越俎代庖之意。”
殷呈道“可皇叔不能讓本王吃這個啞巴虧吧,本王若是不好好收拾他,將來難免還有不長眼的人效仿,到時還得本王費心勞神來解決。”
義陽王道“本王自會約束下人,賢侄放心,這種事將來絕不會再發生。”
殷呈道“若是皇叔覺得本王處理不好,那本王也可以上報陛下,讓陛下出麵來解決。”
“既然呈王心中已經有了成算,那本王便成全呈王。”義陽王甩袖,離開了正廳。
殷呈暗自翻個白眼,好好說不聽,非得請家長。
商行派出了代表核算了具體的數目,柳氏交出那麼大一筆錢後,對殷順恨得更甚,在他看來,現在義陽王府的一切,都將會是他兒子的……
小廝此時也緩過氣來,“殿下……”
“差點把你忘了。”殷呈道,“丙三,送他出城。”
小廝問“您要放我走?”
他沒有等到殷呈的回答,丙三已經扛起他遠離了義陽王府。
雖說這小廝可惡,卻罪不至死。
婚期將近,殷呈也不想趕儘殺絕。
回府的路上,鏡衣實在好奇,“小酒兒,最後那小廝究竟說了什麼啊?”
小酒兒道“什麼都沒說啊。”
鏡衣緩緩地發出疑問“啊?”
小酒兒道“真的什麼都沒說話,我就是做做樣子,嚇一嚇殷順。”
“王爺。”鏡衣問,“那殷順房中究竟是什麼呀?”
殷呈道“肯定是跟念念有關的東西,丁四,今晚去義陽王府放把火,都給爺燒乾淨了。”
黑影一閃而過。
小酒兒突然道“哎呀王爺,馬上就是端午了,咱們要不要做些粽子送去林府啊?”
“提醒我了,府裡得買些艾草回來好好熏一熏。”鏡衣道
“王爺,雖說離婚期還有幾個月,不過府裡如果要有改動的話,最好就趁著現在王君還沒過門之前都動了,成婚後不宜動土木。”
殷呈想了想,“去找幾個匠人,把我院子裡那個池子重新修一遍,水深的地方都填了,隻留三尺。”
“是。”
殷呈叫停馬車,“你倆先回吧,我去給老婆買點頭飾衣裳。”
鏡衣撩開布簾,“王爺,記得照著冊子買,彆買太難看的。”
“知道了。”
殷呈對自己的審美迷之自信,踏進銀樓的時候,和一個江湖客擦肩而過。
這個江湖客腳步很輕,吐息幾乎到虛無縹緲的境界,想必武功一定十分高強。
他看上去也就三十來歲,卻極其不修邊幅,滿臉胡茬,一頭繚亂的黑發不羈極了,裹身的衣裳也十分破舊。
他手上拿著一支翡翠玉簪,簪頭還根據玉石的顏色雕刻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蘭花。
銀樓裡的夥計還在討論剛才的客人,看起來像是個窮光蛋,出手卻闊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