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麼呢?”殷呈推門進來。
花月和小福對視一笑,說了一堆吉祥話後出去了。
花月貼心地關好門,兩個小男孩笑嘻嘻跑遠了。
坐在床榻上的小美人背脊僵了一下,紅袖下的手指不安地攪動著。
獨處時,殷呈露出了頭婚的慌張,“這蓋頭怎麼揭啊,是先揭蓋頭還是先喝合巹酒啊?”
林念聽出男人的語氣略顯緊張,他反倒是淡然不少,輕笑“先揭蓋頭。”
他指了指一旁的玉如意,“用這個挑蓋頭。”
“哦。”殷呈坐在小美人身邊,一手執著玉如意,興致勃勃地將紅蓋頭挑起。
蓋頭下的人一改往日的淡雅,唇瓣上塗抹著嫣紅的口脂,鮮豔欲滴。
一雙杏眸盈潤明亮,粉腮嬌羞,似春日的桃花麵。
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溫婉的模樣。
殷呈見慣了美人不施粉黛的樣子,如今盛妝,便覺得驚豔無比。
他驚呼“念念塗了口紅真好看。”
林念嬌嬌嗔他一眼,“笨蛋。”
殷呈問“頭上這堆東西重不重?”
林念不自覺地撒著嬌,扶著鳳冠柔柔地望著男人。
“重,壓得脖子都好痛了。”
殷呈笨手笨腳地給美人拆發飾,感歎道“還好隻需要結一次,這要是多來兩回,指定得頸椎病。”
“什麼是頸椎病?”林念疑惑地問。
“咳咳,沒什麼。”殷呈說,“我有時候說話不著調,你彆介意。”
林念歪著頭,“我覺得很有意思呀。”
殷呈被小美人可愛到了,他捏了捏小美人的臉頰,去到桌案邊斟了兩盞酒。
“合巹酒。”殷呈道,“趕緊走完流程咱們辦正事。”
林念紅著臉和男人喝交杯酒。
酒是春日釀的三月春,甜酒入喉,林念眼中有了幾分迷離。
“念念?”
小美人迷迷糊糊地揚起臉,“嗯?”
殷呈將指腹按在美人的紅唇上,口脂在白玉的肌膚上留下紅痕,平添幾分媚氣。
被男人擁吻時,林念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男人身上偏冷的木質香像是北境裡雪中肆意生長的草木,霸道中帶著獨屬於他的溫柔。
林念徹底沉醉在北境的冬雪草木裡。
龍鳳燭燃了一夜,林念醒來的時候,殷呈正在玩他的頭發。
“阿呈……困……”林念還不太清醒,黏黏糊糊往男人懷裡鑽。
殷呈抱著軟乎乎跟糯米糍似的小美人,“再睡一會兒。”
“嗯……”林念閉上眼,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晌午了。
身旁已經沒了男人的身影,也不知他何時起的。
林念裹著被褥,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臉藏進被褥裡,想到了男人,隨後又悄悄彎了眼睛。
殷呈端著一碗香甜的紅豆粥進來,一眼就瞧見了床榻上的小鼓包。
“念念?”
小鼓包一動不動,急促的呼吸聲卻暴露了主人的心思。
殷呈笑著把害羞到躲起來的小美人從被褥裡抱出來,“喝點粥墊墊,中飯快做好了。”
小美人身上就裹了一層軟布,內裡不著一縷,臉紅得快要滴血。
偏偏惡劣的男人就是喜歡欺負他,看他窘迫的模樣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