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岐頓時瞪大眼睛,他有種如鯁在喉的無力感,“孤……孤什麼都沒做啊?”
“是,人小孩子自己哭的,不是你欺負哭的。”花月陰陽怪氣道。
空桑岐“……”他可不就是自己哭的嗎!
珍珠在花月懷裡抽抽搭搭,在花月看不見的地方衝空桑岐吐舌頭。
略!
這一手是跟林思恒學的,非常學以致用,且融會貫通。
雖然花月看不見,但是坐在空桑岐身邊的那位國師可看得清楚。
他眯起眼睛,清清淡淡的目光落在珍珠身上,珍珠也在此時看向他。
因這國師滿頭金飾,華貴,卻不帶著生氣,就好像是什麼精致的人偶,給人一種很詭異的割裂感。
珍珠有些害怕地把臉埋進花月的懷裡。
這下花月更生氣了,他自然而然地覺得是珍珠委屈了,在求安慰呢。
頓時看空桑岐就更生氣了。
空桑岐表麵討笑,在心裡連帶著殷呈一塊罵,不愧是殷呈這狼崽子的親兒子,心眼子就是多。
裝什麼裝!
坐在主位上,目睹了這一切的殷墨“……”有點好笑,但是得忍著不能笑。
他清了清嗓子,吩咐小安子把孩子愛吃的奶糕都送去花月那桌。
珍珠啃著奶糕,這才沒裝哭了,開開心心跟花月一塊啃奶糕。
林念看到這一幕,有些糾結,“阿呈,咱們珍珠是不是有點胖了?”
本來以前還是粉雕玉琢的乖寶寶,自從跟他爹相認之後,時不時被投喂,現在小圓圓臉都能捏出肉球來了。
“會嗎?”殷呈說,“小孩不都該這樣嗎?”
林念朝大殿之下看了看,“你看那位大人家裡的小哥兒,瞧著與咱們珍珠差不多大,下巴尖都出來了。”
殷呈瞥了一眼,“嗬。”
林念說“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以後那還得了,想和他說親的郎君估計能踏破門檻。”
殷呈再“嗬”一聲,“瘦得跟猴兒似的,看起來就像是很會搶遊客的包一樣。”
林念雖然聽不懂,但直覺不是什麼好話,“能不能謹言慎行?再亂說話下回不帶你來了,讓你一個人看家。”
殷呈心甘情願被老婆拿捏,“不說了不說了。”
他頓了頓,“雖然但是,咱們家珍珠也很可愛啊!長大以後肯定也好看。”
“而且小哥兒太饞嘴不行的。”林念忽然想到了自己,突然覺得沒什麼說服力。
萬一以後珍珠也能像他一樣遇到一個特彆好的夫君,那麼這些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想通之後,林念呼出一口氣,“算了,咱們珍珠也不用靠婚姻光耀門楣,就隨他去吧。”
這話殷呈聽著就不對勁了,這跟婚姻有什麼關係?
“念念。”
“嗯?”林念疑惑。
本來殷呈還想給老婆講講道理,但是看到老婆清澈的眼睛,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他從小學的就是相夫教子、三從四德,在他的世界裡,家族和婚姻都是最先考慮的事。
自己這一個選項,永遠排在後麵。
殷呈不能說林念的觀念是錯的,因為他們受到的教育不同,享受的資源不同,對這個世界的看法也不同。
他是這個封建社會的受益者,沒有資格去置喙一個弱者對這個世界的看法。
見男人許久都沒說話,林念疑惑地道“阿呈?怎麼了呀?”
殷呈搖搖頭,“沒事。”
林念也不糾結,目光落在桌案上,“誒,這道菜是什麼時候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