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圖那千鳶很快就取來了蠱蟲,對林雲堂道“你是他最親的兄弟,現在由你來做這個決定。”
林雲堂抬眼,不過一夜,他的雙眼竟然布滿紅血絲,看起來憔悴不已。
“什麼選擇?”他沙啞著嗓子問。
阿圖那千鳶道“我這裡有兩種蠱蟲,或許可以救他的命。”
“一種,是讓他與蠱蟲共生,成為蠱蟲的蟲皿。”
“這種蠱蟲的好處是,它可以讓雲亭活下去,代價卻是失去做人的記憶,從此隻會聽蠱蟲主人的命令行事。”
阿圖那千鳶歎了口氣,“雖是活著,可這樣的活著,與死了也沒什麼區彆了。”
“現在我要說第二種,這在我們族內稱之為血祭,就是將蠱蟲放在雲亭身上,由另一個人用血滋養蠱蟲。”
“這種蠱蟲的好處是雲亭能像人一樣活下去,可他這輩子都不能離開養蠱之人。蠱成之後,會在雙方的心口留下痕跡,養蠱之人生,他生,養蠱之人死,他死。”
殷呈聽後,問“也就是說,第二種蠱蟲就相當於老五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彆人手裡?”
阿圖那千鳶道“可以這麼說。”
蘇寒猛地推開門走出來,“我願意。”
他哽咽的說“用我的血,我願意。”
阿圖那千鳶將視線落在林雲堂的身上,似乎在等著他做決定。
蘭書問道“你怎麼想?老五可沒多少時間等你權衡利弊了。”
蘇寒突然撲通一下跪在林雲堂的麵前,“我求求你,用我的血,求求你,我想要雲亭活下去,求求你。”
他一邊磕頭,一邊流淚,整個人顫抖得厲害。
蘭書趕緊扶他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林雲堂也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他點頭,隻說了一個字,“好。”
阿圖那千鳶拉著蘇寒,“你跟我來。”
內房的門關上之後,整整一夜過去,直到第二天上午,房中的人才出來。
不過出來的人隻有阿圖那千鳶一個人。
偏廳眾人也無人離開,一直在等消息。
這會兒跟在病房外看見主治大夫出來時一樣,眾人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怎麼樣怎麼樣,雲亭的命保住了嗎?”
阿圖那千鳶點點頭,“應該是沒問題了。”
“那就好。”蘭書總算鬆了口氣,扯著男人往回走,“這下放心了,你去休息會,塞外的鷹都沒你能熬。”
林雲堂乖乖讓蘭書拉著離開了。
他和老五在五毒堡都有房產,這會兒蘭書已經對林四的院子了如指掌了。
殷呈也回了水閣。
既然老五已經沒事了,那這事還是得跟念念說一下。
林五被接回來那天,所有人都默契的瞞著他,主要是考慮到他現在雙身子受不得刺激。
水閣裡,珍珠的小荷包壞了,林念正在給他做新的。
“老婆。”殷呈說,“我去洗個澡,幫我拿件衣服過來。”
“好。”林念放下針線,囑咐珍珠“寶寶,不許玩針線,聽到沒有?”
珍珠乖乖地點頭。
林念現在對氣味敏感的很,一下子就聞到了男人身上的血腥氣,他剛準備拿點金瘡藥,突然想起來這裡是趙府,不是呈王府。
他趕緊高聲喊道“你彆用冷水洗,這會兒都快入冬了。”
殷呈此時早就進了浴房,舀起一勺涼水從頭淋下來。
林念給他找來衣服,見他果真洗冷水澡,怒氣衝衝打他一下,趕緊去找趙府下人要來了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