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哥兒,本來千裡迢迢追過來就已經很丟臉了。
要是就這樣被對方三言兩語就勸好了,那他哪裡還有什麼顏麵可言!
一想到這裡,蘭書手上用力,推開了林雲堂。
“我不過是拿你當個樂子而已,你能不能擺清楚自己的位置?”
蘭書本來以為,按照林雲堂這種老實人的性子,聽到這種話,必定會憤怒至極,然後毫不猶豫推開他。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林雲堂竟然點頭,“好。”
蘭書覺得莫名其妙,“好什麼好?”
“我隨你玩,無論是感情,還是彆的……”林雲堂耳根有些紅,“總之,什麼都讓你玩,你能不能彆離開我。”
本來隻是想出口惡氣的蘭書這會兒感覺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這世界哪有郎君這般低聲下氣的,讓蘭書原本想要發作的怒氣都不知道該如何發作了。
他掀起眉毛,一雙鳳目滿是瀲灩的光澤,“你……有什麼好玩的,既不幽默,也不風趣。詩詞歌賦你也一竅不通,更不知江湖風雨。”
說到這裡,蘭書若有似無的歎了口氣,“我如今也玩累了,想找個郎君依靠。”
林雲堂有些緊張地問“我,我可以嗎?”
“雖說你確實不錯,可在你之前的那些男人們也都不錯啊,真要是找人成婚,總該好好挑一挑,你說呢?”
還不等林雲堂開口,蘭書繼續道“你也知道的,我年紀大了,過了年就二十七了。關於擇婿,自然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更何況,我又沒有家人為我謀劃,自然得精挑細選了。”
林雲堂趕緊說“我什麼都聽你的。”
蘭書輕輕一笑,笑得如沐春風,溫暖明媚。然後下一瞬立刻收起笑容,板著臉說“聽話有什麼用,狗也聽話。若單單隻是想要一個聽話的,我不如養條狗。”
林雲堂問“那,你想要什麼樣的夫君……”
他緊張得掌心都出汗了,就這麼目不轉睛盯著蘭書。
蘭書道“起碼得跟我一塊去北境吧。”
林雲堂一愣。
蘭書見他久久不說話,瞬間就沒了興致。
他抱著包袱離開了林雲堂的宅子,跑去趙府水閣找殷呈他們道彆。
殷呈他們一家剛從外頭玩了一圈回來,這會兒殷呈在給家裡倆哥兒剝核桃。
他勁兒大,捏核桃跟玩兒似的,珍珠就捧著他爹的手自己在碎開的核桃裡挑核桃仁吃。
本來殷呈還琢磨著怎麼把蘭書騙回北境呢,突然就看到蘭書抱著包袱怒氣衝衝地進來。
林念給他倒了一杯茶水,“蘭書,快來坐。”
蘭書猛地灌了一大口茶,自己抓了一把鬆子仁慢慢嚼。
林念見他帶著包袱,就問“是跟四哥吵架了嗎?”
蘭書說“我決定去外麵找彆的男人了。”
殷呈趕緊打斷他,“等等。”
他拍了拍手上的碎渣,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鄭重其事地捂著珍珠的耳朵,“行,你說吧。”
蘭書“……”無語!
蘭書道“我要去浪跡江湖了,來跟你們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