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聽到這話,還怪不好意思的。
晚上回府之後,他挑亮燭火,開始給‘某人’寫信。
雖然‘某人’再三保證,他肯定能在他的及笄禮之前趕過來,可珍珠還是要寫信刻意著重的提醒他。
過完年,珍珠和元寶都被抓進太學讀書了。
現在哥兒也能上學堂,若是住得遠的學子,還可以申請宿舍。
太學離呈王府也不遠,每天可以騎自行車上下學。
司昭昭自從得知這滿大街的自行車是殷呈弄出來的,以為他是理科生,就專門找他幫忙設計老式手搖的油脂分離器。
殷呈並不了解這個油脂分離器的內部結構,還是司昭昭通過各種肢體動作加語序顛倒的描述,兩人才將圖紙畫出來。
司昭昭還感歎,要是有玻璃瓶就好了,裝牛奶不知道多好。
這倒是把殷呈給提醒了。
玻璃的冶煉方法……他熟啊!
殷墨剛下了早朝,就看到他弟弟找來了。
聽完弟弟的話,殷墨說“所以你說的那個玻璃就是透明的一種……嗯。”
殷呈提醒,“無定型非結晶體材料。”
“不管什麼體吧,你說的這個東西……當真能做出來?”
“當然。”殷呈問“我記得咱們老爹有一個煉丹房是吧?”
哥哥點頭,“他當時為了長生不老,在宮裡修了不少煉丹房。”
“征用了。”殷呈說,“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知識改變命運。”
哥哥無語,“臭屁什麼,還不趕緊去。”
當殷墨看見兩個透明的玻璃杯時,十分不可置信地問“你是說這麼漂亮的東西,是用沙子做出來的?”
“準確的說是燒出來的。”殷呈說,“本來還能燒不同的顏色,但是我不會。”
“你倒還老實。”
“老實憨厚一直是我的優點。”
殷墨“……”不想說話。
殷墨問“除了杯子,還有其他的用途嗎?”
“那可就多了去了。”殷呈說,“可以燒成一塊玻璃窗,跟紙糊的窗可不一樣,玻璃窗擋風遮雨還透光。”
殷墨抿唇沉思片刻,然後說“你有這麼好的東西,怎麼不早點拿出來?”
“這不是沒想起嘛。”殷呈說,“哎,哥,這玻璃可以用來燒製藝術品,到時候跟人家通商,用玻璃換寶石。”
這個是穩賺不賠的買賣,誰做誰知道。
“到時候再說吧,咱們國庫現在不缺錢。”殷墨說,“你現在快仔細想想,除了玻璃,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沒有交代?”
“這我哪想的起來,我已經把製作玻璃的方法教給小太監了,走了。”
望著弟弟離開的背影,殷墨伸手輕輕的沿著玻璃杯的杯口撫摸。
他現在無比確信,如果弟弟想要跟他搶皇位,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他除了玩弄人心,城府深沉之外,沒一樣能比得過弟弟。
不到半個月,呈王府所有的窗都換成了玻璃。
同時,各種玻璃製品也悄然登上了京城的市集。
玻璃製品一經上市,立馬受到了京城所有的闊夫郎的喜愛。
尤其是玻璃杯,由於皇宮的煉丹房數量有限,每天產出的玻璃杯也不多,因此黑市上已經出現了幾十兩甚至上百兩的天價玻璃杯。
殷呈將玻璃的燒製辦法告訴了林二,由他牽線搭橋,在郊縣開啟了不少新的玻璃工坊。
這下殷呈是真要在家裡數錢數到手抽筋了。
林念對玻璃窗愛不釋手,又透光又保暖,可比紙糊的窗好太多了。
不知不覺間,百姓們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四月初,趙鐸就來了京城。
可惜珍珠在太學念書,和趙鐸在一起的時間很少。
雖然皇帝禦賜的趙家宅子就在呈王府對麵,趙鐸還是搬進了呈王府,所住的院子和珍珠一牆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