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哥兒說說笑笑地往花廳走,殷呈的沉默震耳欲聾。
五歲的小珍珠非常同情自家爹爹,但是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做。
見小爹爹一走,他趕緊跑過去,“爹爹,趁小爹爹不在,我們去爬樹吧!”
殷呈端起珍珠,“你弟弟呢?”
“在睡覺覺。”
父子倆對視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珍珠歡呼,“爹爹,我們去爬果果樹!”
——“阿呈,你要是敢帶珍珠去爬樹,你就死定了!”
珍珠頓時垮下小臉,小嘴兒噘特彆高。
殷呈則是咬牙切齒,忘記花月這個小東西在老婆身邊打小報告了。
皇帝大婚這日,整個皇宮天不亮就忙碌起來了。
不管是太監還是宮侍,各司其職,忙得腳不沾地,生怕出了什麼紕漏。
殷墨這輩子經曆過的大風大浪並不少,可到自己大喜的日子,也難得有些緊張了。
他們二人都沒有戴鳳冠,殷墨也沒有戴冠冕,豎的冠是同一形製的金玉冠。
按照祖製,他們要攜手從正陽門一路行至高台,俯瞰整個天下。
文武百官分彆跪拜在兩側。
唯一不必臣服的隻有呈王殿下。
他閒不住,也不知道從哪兒掐來一根草芯,一小節一小節的掰開,看到熟人就扔人家身上,跟在廟會套娃娃似的。
受害者一號是內閣學士林雲序,他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努力不去看殷呈。
受害者二號是今年剛升到戶部侍郎的趙素,他嘴角抽了抽,尷尬而不失禮貌地衝呈王點頭微笑。
吉時已到,禮樂聲響起。
殷墨和白玉塵攜手,緩步走上台階。
禮官捧著簡,高聲宣讀著賀詞。
秋高氣爽,卻又不會過分炎熱,正是適宜的天氣。
白玉塵拉起殷墨的手,兩人相視而笑。
拜天地,拜先祖,夫夫再對拜。
隨著禮官高呼一聲“禮成。”文武百官紛紛跪拜皇夫。
金鑾殿外,兩個爹爹在含情脈脈。
文武百官三叩首後,便要去登龍殿參加宮宴了。
東宮裡,之玄和元寶在大人懷裡扭來扭去,恨不得在地上亂爬。
本來之玄是安安靜靜小寶寶,結果他旁邊的元寶精力旺盛,那雙蹦噠的腿就跟管製刀具似的,奶爹爹差點沒抱住。
他的活力也影響了之玄,反骨仔大隊再添一人。
還是林念在他倆屁股上各拍了一下,倆小孩才老實下來。
聽到小太監來傳話,說登龍殿即將開宴,林念這才帶著小崽崽們過去。
登龍殿上,歌舞升平,美酒美人,琳琅滿目的佳肴應接不暇。
珍珠自己拿著勺子乖乖吃飯,元寶吃飯跟打仗似的。
一勺接一勺,嘴巴塞得鼓鼓的。
相比較之下,之玄就顯得斯文得多了。
兩歲的元寶可比以前兩歲的珍珠能吃多了,麵前的小碗很快就被一掃而空。
林念怕孩子積食,也就沒敢再給他吃了。
今夜哥哥他們大概是顧不上之玄了,所以之玄順理成章的跟皇叔回家了。
珍珠之前哄一個弟弟睡覺,現在要哄兩個,工作內容呈直線增加。
不過他樂此不疲,還總喜歡戳兩個弟弟的臉頰,他動作輕輕地,生怕戳痛了弟弟們。
皇宮,皇帝寢宮。
等各種亂七八糟的禮節結束,殷墨都困了。
白玉塵把人親醒,“肚子餓不餓?”
殷墨打了個哈欠,“餓。”
白玉塵聞言,便想下床榻去給夫郎弄些吃的來。
誰知道殷墨突然拉住他。
他本來就累得迷迷糊糊,這會兒更是連腰帶鬆了都沒有注意到,露出半邊白皙清瘦的肩膀。
白玉塵問“怎麼了?”
殷墨說“不是嘴巴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