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卿樓後院。
殷呈懶洋洋坐在一旁,林念坐在他身邊刺繡。
今日天氣晴朗,樹蔭下也舒適。
他倆正監工呢。
所摩多一邊拉石磨一邊罵罵咧咧,全是外族語言,一個字都聽不懂。
殷呈說“放心,血飲很快就來了,到時候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所摩多冷哼。
這個中原男人最詭計多端了。
殷呈絲毫不在意外國友人的冷淡,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喂,那戰書不是約的生死之戰吧?”
所摩多這才屈尊降貴地開口,“當然是生死之戰,否則們薩婆吉的戰士絕不會輕易離開故土。”
殷呈“……”好嘛,這怕什麼來什麼。
林念刺繡的手一頓,“阿呈,生死之戰是不是必須要死一個啊?”
殷呈很快就想到了應對之法,“彆擔心,到時候咱們給他灌瀉藥,讓他打不了。”
林念睜大眼睛,“給誰灌啊?”
“當然是給他灌啊。”殷呈說得理所應當,“他們江湖人的規矩關我們什麼事?我又不是什麼好人,我們講究兵不厭詐,不擇手段。”
江湖道義,那是老大才該考慮的事情。
他頓了頓,覺得這樣有點不太好,容易給元寶起到不好的帶頭作用。
於是說“到時候讓蘭書來,這樣大家罵的就是他了。”
自古軍師背罵名,應該的。
林念“……”
林念放下手裡的針線裝進籃子裡,默默給自家男人一拳,“不許胡鬨。”
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但是還是討打。
所以一定要打一下。
“好好好,不開玩笑了。”殷呈說,“老婆啊,雖然但是,這死心眼如果非要找老大打架,那麼死一個這種情況是避免不了的。”
林念皺著眉頭,輕輕歎氣。
他也非常理解不了這種賭命行為。
就是不知道等大哥來了,他會怎麼處理了。
這時,一個暗衛來報“主子,截獲了一隻西南軍的信鴿。”
殷呈跟老婆說“多半是珍珠。”
從暗衛手中接過信紙,他展開一看,果不其然。
這字跡可不就是自家乖崽的麼。
林念難得無奈,“還真是一點懸念都沒有。”
信上簡短,一點都沒客套。
平安到達五毒堡,爹爹不用擔心,希望小爹爹不要生氣,愛你們,啵啵啵啵。
隨書附帶昭仁郡主親筆所畫的大愛心。
“既然到了黃毛家裡,應該就沒什麼危險了。”殷呈鬆了口氣,這崽崽真是年紀越大,膽子越大。
遙想當年,崽崽還隻是一個小社恐,看見陌生人還會往大人身後躲,軟乎乎的跟塊小蛋糕似的。
哪像現在,隻會氣人。
這時,元寶跑過來。
“爹爹爹爹爹!”
殷呈說“你最好有事。”
元寶說“又來一個。”
“啥?”
映卿樓門口,一對老夫夫負手而立。
那老頭滿頭白發,頭上彆一根樹枝,渾身灰撲撲臟兮兮的,一臉生人勿近的模樣。
而那老夫郎穿得卻很乾淨體麵,臉上也帶著笑意,看起來很是和藹可親。
林二百忙之中還要抽空來麵見大哥的恩恩怨怨,心累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兩位這是?”
“林思恒在哪兒?”那老頭不止看上去不好相處,就連聲音聽著都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