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貴這麼一說,燕玉就知道孔山為何而來了,看樣子自己的計劃還是順利的,並沒有跑偏。
燕玉趕緊穿好衣服,和燕文貴一起朝宿舍門口走去。
燕玉來到宿舍大門處就看到一個穿著洗的發白的藍色長衫,留著山羊胡,五十多歲的頭戴儒巾的人,正站在宿舍門口不遠的一棵樹下,身邊站著那麼三四個學生正在向他請教問題。這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因為他一直微笑著給學生講解。
不用猜,燕玉就知道那個人一定就是孔山。
這時,孔山好像感應到了什麼,抬起頭朝宿舍門口看來,正好對上了燕玉的目光。
兩人看了一會兒彼此,然後一起笑了起來,就好像一個在說“師弟”,一個在說“師兄”。
“燕玉,燕玉,你看見了麼?那個穿藍色長衫的就是孔山啊。”燕文貴扯著燕玉的衣擺說道。
這時,孔山也打發走身邊的學生,然後朝這邊走了過來,燕玉立即迎了上去。
雙方互相見禮。
燕玉開口道:“不知孔師找弟子何事?”
孔山看了看遠處的學子,說道:“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不如到我那裡詳談?”
燕玉也知道孔山的身份比較敏感,因此就答應了,臨走時還叮囑燕文貴不要亂說,自己隻是去幫孔山一個小忙。
燕文貴鄙視的看了燕玉一眼,就好像在說:“你就編吧你!”燕玉也不管他,轉身就跟著孔山走了。
孔山住在文院所在的山上,因此需要出學院。由於有孔山擔保,所以燕玉很容易就在門衛處辦理了出院手續,然後跟著孔山一起朝文院走去。
文院所在的山峰叫文筆峰,離學院約有四裡左右。山上從山腳開始一直到山頂,種滿了青鬆。其中有的青鬆樹乾已經長到直徑一米多,如箭頭一樣直插天際。
文鋒如箭。
文院比道宗經營的更加興旺,從山腳開始直到山頂,蓋滿了屋子,鱗次櫛比,錯落有致。
離得近了就能聽到朗朗的讀書聲。一陣山風吹來,刮來山間的潮氣,頗有點“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的意境。
一路上遇到的學子遇到孔山都會行禮,孔山也不厭其煩地認真回禮。
學子們也會朝著燕玉行禮,燕玉也就跟著回禮。燕玉開始還很不習慣,但是發現大家行禮純粹就跟打招呼說“你好”是一樣的,隻是用禮來代替了問好。
行的禮多了,竟然也就變得習慣了。
孔山住的地方不在山頂,而是在半山腰上的一間大院裡。孔山的家人不住在這裡,而是在陽山鎮居住,因為山上實在是無趣了一點。
孔山平常的生活也比較簡單,吃飯是到食堂吃飯,洗衣是自己洗。其餘的也是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做不了的就請學生幫忙。
院裡一共四間屋子,除了客廳,其餘屋子都放滿了孔山自己謄抄的書籍,或寫的筆記。
燕玉跟著孔山朝著客廳走去,此時客廳的門敞開著,裡麵正有一個穿著邋遢的老頭在認真地揮毫寫著什麼。
孔山領著燕玉進了客廳,對那個老頭行禮,說道:“老師,燕玉來了。”
“啥玩意?這個邋裡邋遢的老頭竟然是文聖人肖義信?”燕玉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然後機械地朝著老頭行了一禮。
肖義信頭也不抬,認真的繼續寫完要寫的字,郝然就是燕玉的那二十二個字“為天地立心,……”。寫完後,肖義信看了看自己的字,好像很不滿意,隨手就將其團成一團,扔進了廢紙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