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沉老爺子的一番話,蘇晴差點沒被一口茶嗆死。這老頭子看著有六七十了吧,說話竟然這麼生猛。
“沉老先生,你把本官當什麼人了?”
“是,是……小人失言,失言。”
“聽說李不群的李老板家的事了麼?”
“知……知道……被歹人劫財害命了。可是,此事與我沉家無關啊。老朽隻是和他提了一嘴,想與他合作做這一趟生意,但後麵發生的老朽真不知道。”
“原來如此。”蘇晴頓時恍然。蘇晴還在疑惑呢,沉碧青是怎麼知道李不群請徐柏年護送三十萬兩銀票的。
原來沉家一開始要和李家做生意。而沉碧雲肯定是通過沉家了解到了這些,故而鋌而走險。”
“殺害李家滿門,搶劫金雁門鏢銀的人就是沉碧雲一夥人。此事已經證據確鑿鐵證如山。
沉碧雲是你們接來玉國的吧?現在知道為何將你們帶來了吧?”
“碧雲做的?不能吧?她隻是個弱女子啊。”沉四海一臉不信的問道。
“她可不是什麼弱女子,而且她的身邊可有一個槍法如神的絕世高手。沉碧雲是此桉主謀,而你們沉家……”
“大人,我們和沉碧雲沒有半點關係。”沉四海瞬間一臉正色的說道。
“她不是你族妹麼?”
“早就出五代之外了,已無血脈相連。”
“她不是你們從北齊接來的麼?”
“大人誤會了,明明是她偷偷爬上了我們沉家的商船,等我們發現她已經到了玉國。我們沒能及時發現這個偷渡客,請大人責罰。”
“她不是姓沉麼?聽風園……”
“她隻是與我們同姓而已,聽風園早在半年前賣出,早就不是沉家的產業。大人,我們誤將此魔頭帶到大玉,給大玉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草民認罪,認罰。”
蘇晴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麵露惶恐之色的沉四海,恨不得問一句,你當真姓沉不姓張?
幾天之後,在確定沉家對沉碧青所犯之事一無所知,最終罰了沉家十萬兩銀子。
對沉碧青和那個神秘高手的通緝令,蘇晴早就刊印送到了靜海府。甚至已經傳到了整個江州。
但蘇晴對此不報任何希望。
為何武林中對高手的形容是獨步天下?說明武功到一定程度,可以在世上任何地方來去自如,擋不住,攔不住,也找不到。
沉碧雲前後搶了四十萬兩,這些錢就是儘情揮霍一輩子也花不完。這個時候,恐怕早就跑到天涯海角去了。
九月十八,晴。正直蘇晴休沐之日。
天香閣,二樓雅間之中。
蘇晴與魏老板沉四海等幾個生意合作夥伴齊聚一堂,聽著如煙姑娘撫琴彈唱,吃著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讓幾日前受挫的失落情緒煙消雲散。
如煙姑娘眉目含情,秋波顰送。想來今晚上又會是一夜翻山越嶺,天昏地暗。
“幾位老板,飯也吃了,酒也喝了,有什麼正事該說了吧?”蘇晴吃下一口菜,輕輕放下快子緩緩說道。
“沒事沒事!”馮公子連連搖頭,臉上陪著笑容。
“沒事?”蘇晴疑惑。
今天的這頓飯局,很是詭異。原本是魏老板請喝酒,蘇晴想著閒著也是閒著,再加上魏老板一貫的請客風格蘇晴也就去了。
可沒想到這麼巧,在天香閣碰上了沉公子。而後又是那麼巧,又碰上了馮公子和陳老板。
神神秘秘的氣息,在這四人之間流轉。
“唉!”魏老板放下酒杯,“大人,您是知道我的,我想來以大人您馬首是瞻。
之前就有言在先,大人出錢之後餘下的事都不該勞煩大人,一切由我們處理大人隻管事後分錢。可現在,大人不出手不行了。”
“怎麼回事?”蘇晴麵帶笑意的問道。
“那群糧商太不是東西了,竟然坐地起價。糧食都運到青龍港,就等交易完成,裝船北上。可他們竟然坐地起價,直接翻了四倍。”
“翻了四倍?不能吧?市麵上糧價沒有波動啊。”
“他們雞賊,賣給糧倉百姓的糧食維持原價,但賣給我們北上的糧食,價格翻四倍。且一人隻能購買一次,賣過一次不可再交易。
各地糧商組成了一個商會,聯合起來硬抬糧價。如果以現在的糧價吃入,我們原本的利潤就會少一半。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
蘇晴暗暗看了魏老板一眼,說的好像你吃人吐骨頭一樣。
“你是讓本官壓下糧價?”
“大人不妥!安民法令之中規定,隻有糧價對百姓造成了影響的前提下,官府才能介入。
但這次,糧商隻是哄抬北上的糧價,對百姓購糧並未抬價,大人介入不妥吧。”馮公子說道。
“你當然覺得不妥,你自己本身就是大糧商。馮公子,不要腳踏兩條船啊。”
“沉公子彆血口噴人,我手裡的所有糧食全部平價交給了你,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