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芥川龍之介看著這一幕,緩緩說道“此後,我們說不定都能找到新的人生道路。”
於是乎iic成員站成一排,充滿敬畏地看著這一幕,看著安德烈·紀德臉上的表情。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都沒有看到過自己首領臉上有這種表情了。
如果首領能被改變,那麼,他們呢?
他們是認識芥川龍之介的,阪口安吾作為三麵間諜,給iic過一些港丨黑的情報。他們知道芥川龍之介是個非常嚴肅強悍的異能者,他是絕對不會打誑語的。
他們看著看著,覺得自己似乎也明白了什麼,於是他們將清彥和安德烈·紀德的轉圈圈圍成一個圈,敬畏地看記著他們,企圖從中獲取一些東西。
安德烈·紀德……
他想要張開嘴讓他們滾,但這又不太好。
我想死。真的。
這造的是什麼孽。
我為什麼要來日本。
我為什麼要聽阪口安吾的話。
在歐洲當雇傭兵不香嗎。
不香嗎!!!
02
那邊清彥唱了一整首《舞娘》後發現情況已經不對了,大家都沒打起來,反而繞成一個圈尊敬的看著這一幕。
清彥覺得似乎不太對頭,便停了下來。
安德烈·紀德默默地半跪下來空手接白刃接住清彥的刀,整個人已無悲無喜,如同獲得新生。
按理說以他綜合能力,不至於被控製這麼久的。
但他的異能偏偏隻是預知,無法進行實際上的攻擊。
就像中原中也的重力,可以直接能把清彥給壓下去,自然就破解了這一招,接著你鑽我的褲丨襠,我空手接白刃你的劍,達成這兩個條件,這就可以了。
但紀德卻隻能通過[窄門]一遍一遍做嘗試,轉了一圈又一圈。
所以,剛剛表麵上雖然隻轉了一首歌的時間,但實際上他在[窄門]裡已經轉了接近一個小時了。
……是的,一個小時。
紀德真的很努力,很努力了。
現在包括清彥在內,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清彥停下異能力後差點栽倒,雖然隻轉了短短幾分鐘,但他的體力消耗很大。
畢竟這一招真的是太強了。
織田作之助上來扶住了清彥,然後想了想,看向安德烈·紀德“你還要打嗎?”
紀德此時多多少少有些意興闌珊“你為什麼同意和我戰鬥了?”
“因為欠了人情,得還上。”織田作之助老實回答。
“居然隻是因為這樣的理由嗎。”紀德說,他現在居然還能說出連貫的話來,由此可見他有多麼強大了“現在你並不是我們的同類,和你戰鬥毫無意義。”
織田作之助點頭,“哦,但是我卻是欠了彆人人情,來鏟除你們的。”
“這樣嗎?但我有一個問題……”紀德有些驚恐地看了一眼清彥,又看向織田作之助“我覺得你可以理解我,為什麼你要和這種……這種亂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
清彥感覺有些不滿,他被紀德看作是不三不四的人了,生氣氣。
“也許預知未來的能力讓你在時間的夾縫裡活得太久了,讓你在天上飄的時間太久了,讓你們遠離人群太久了。”織田作之助回答,他居然用了個排比句耶“但清彥,正是所謂的腳踏實地的世人啊。”
紀德有些震動“現在世人都變成這個樣子了嗎?”這話說的他差點社恐。
世人不不不我們不是這個樣子的……
不過能說出這種話的織田作之助也挺天然的。
而清彥突然冷哼一聲“所謂世人,不就是你嗎?1”
清彥抄來的這話給紀德又掀起了萬丈狂瀾,他怔了怔,又怔了怔“是啊……我也不過是芸芸眾生中30記340一個。他是,你是,我也是。”
方才在那可怕的旋轉中,紀德體驗到了很久都未體驗過的感情。
那些尷尬、措楞、羞憤告訴他,他依舊是人類,而不是幽靈。
織田作之助則轉向清彥“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啊。”
對方看起來不想戰鬥了,而且也沒敵意的樣子,是不是可以不殺啦。織田作探頭。
清彥看向紀德“你們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這樣啊,介意說說嗎?”
紀德看著織田作的目光沒敵意,但看向清彥的目光卻帶著敵意。
清彥“不給我說我就讓你轉圈圈。”
紀德“……”
這是個什麼牛馬。
……於是紀德就說了。
他們本來是軍人,但卻被自己的祖國拋棄,痛苦之下他們成為了灰色的幽靈,尋求著戰場,希望自己能戰死。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也說了自己的事。說自己放棄殺手的身份,因為自己要寫書。
雙方互訴衷腸一波。
如果沒有清彥插手的話,他們會在死亡之前互訴衷腸,紀德會說出自己的真心話“如果就像你放棄殺人那樣,如果是能有像你那樣的堅強,我或許能夠找到其他道路活下去。”
死亡是一種催化劑。
而那一個小時的社死同樣是。
於是很奇妙的,紀德和織田作之助彼此凝視,似一切儘在不言中。
在清彥看來他們是在異空間說悄悄話。
“那不妨試一試吧。”清彥插嘴,“軍人大部分時候是個有著政丨治丨色彩的詞,如今你們已經沒有了祖國,所以不知道未來在何方。但是你們卻可以通過另一種方式,為全人類而戰,成為全人類的軍人。”
紀德愣了愣“那是什麼?”
“咒術師。”清彥說。“你擁有異能,你應該是可以直接成為咒術師的,你的屬下們各個身經百戰,咒術師也有發明可以看到咒靈的眼鏡,也有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咒術武器。咒靈目前是整個人類的敵人,而咒術師一直不夠用。你們可以繼續維持軍人的身份,保護全人類,為全人類戰鬥。你覺得如何?”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紀德說道“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不是又會讓我……”
“這倒不會,哈哈哈,怎麼會呢。”清彥露出尷尬不失爽朗的笑容。他好像在紀德這裡的形象已經永久定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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