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般凝視我為何,莫非以為我會畏縮於你?”蔣母被傾沐的目光所震懾,那眼神仿佛能噬人,儘管蔣母並不相信她真會施以狠辣,但若傾沐真陷入瘋狂,蔣母深知自己絕非其敵。
“許先生,請您評判一番,如此之人,可容留於此?”蔣母不敢直視傾沐,轉而向今晚宴會的東道主許國良求助。
她狠狠地剜了傾沐一眼,此人由路笙禾帶來,先將她驅逐,日後再尋機處置!
許國良突遭點名,略顯尷尬,但身為主人,不便坐視不理,遂步出,輕咳一聲,正色對傾沐言道“此地不容是非滋生,況且你並非我邀請之客,若尚存自知之明,便自行離去,勿使我動用人力驅逐。”
這灰頭土臉的少女,確與在場眾人格格不入,許國良心底鄙夷傾沐,言語間儘是不屑。
傾沐未動,僅以冷冽目光鎖定許國良,問道“孤掌難鳴,於你麵前煽風點火者又該如何處置?”
許國良眼中滿是鄙視,聞此言,心中厭惡更甚,瞪了傾沐一眼,隨即對蔣家母女和顏悅色道“蔣夫人,先帶妍妍去更衣室更換衣物,濕衣易致寒。”
蔣母諂笑“多謝許先生。”隨即攙扶蔣妍妍欲離,臨行前還不忘挑釁地瞥了傾沐一眼。
至於傾沐,許國良回身望向她,語氣中滿是不耐“你在此做甚?”
這語氣與眼神,幾乎是在斥責傾沐無恥。
傾沐冷哼,轉身欲去,此地非善土,任誰願留便留吧。
然而,剛邁出兩步,她見路笙禾緩緩而來,麵容冷峻,傾沐暗忖他定覺自己丟臉,不願理會,欲繞行,卻被路笙禾攔下。
“犯錯便想逃,這就是你的處事之道?”路笙禾俯視她,語帶幾分淡淡嘲諷。
傾沐仰首,迎上他如秋水般涼薄的眼眸,他嘴角含笑,明目張膽地嘲弄於她。
她的心仿若被重錘擊中,緊攥著,酸痛難忍,幾乎窒息。
適才眾人嘲笑、指責,她未曾感委屈。
為何偏偏是他?
傾沐說不出緣由,委屈之情難以自製,眼眶泛紅“無需你管!”
她欲抽身逃離,逃離這令她不適之地,手臂卻被一股力道拽住。
是路笙禾,他握緊她的手臂,神色稍緩,卻依舊笑道“犯錯非你一人,何故獨你受逐?”
傾沐聞言,望向路笙禾,眼神微怔“何意?”
“你如此愚鈍,怎至今安然無恙?”路笙禾毫不掩飾對她的鄙視,隨後拉她至蔣家母女麵前,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蔣妍妍未料路笙禾竟主動靠近,且似未動怒,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希冀,但她被傾沐推入泳池,衣飾儘毀,狼狽不堪,不由怨毒地瞪了傾沐一眼,皆因她!
“笙禾……”蔣妍妍柔聲喚道,卻被路笙禾冷聲打斷“我與蔣小姐熟絡至此?勿以昵稱相稱,以免他人誤會。”
蔣妍妍麵色蒼白,楚楚可憐地望向路笙禾,輕應一聲,麵對路笙禾冰冷的目光,連忙改口“路先生。”
路笙禾並未顯露出滿意,神情淡漠,未再多看蔣妍妍一眼,而是轉向蔣母“我的助手將你女兒推入泳池,你們便如此了結?”
蔣母眸光一閃,故作謙和道“雖你助手行為過激,但我們亦非不明事理,隻需她向妍妍道歉即可。不過,你助手品德似乎欠佳,路先生,是否考慮將其解雇?”
傾沐立於路笙禾背後,若非他阻攔,她早已上前,讓蔣母也體驗一番泳池之旅。
路笙禾按住傾沐的手臂,目光愈發冷漠地盯著蔣母“我助手品德如何,我並不關心,但你女兒的品德,也好不到哪去。”
“路先生?”蔣母以為聽錯,蔣妍妍亦疑惑,路笙禾是在責備她?
母女二人震驚地望著路笙禾,傾沐同樣瞠目結舌,他是在為自己出頭?
“你不知我的助手為何將你女兒推入泳池嗎,蔣夫人?”路笙禾挑眉問道。
蔣母麵色微變,支吾道“我,我怎會知曉,或許她嫉妒我家妍妍?”
路笙禾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嫉妒什麼?嫉妒她的無理取鬨?還是嫉妒她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