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奸猾之徒,吾必以正義懲治!"
蔣母怒火中燒,揮手欲向秦顏施以懲戒。
秦顏未避,任由蔣母掌風落於麵頰,"啪"的一聲,令在場眾人皆為之一震,其麵上頓現紅印,更有血絲浮現。
譚豔豔見狀,怒意勃發,欲上前相助,卻被秦顏製止。秦顏非但未怒,反以沉穩之態問道"公了乎?私了乎?"
蔣母聞此一問,尚未及得意,便愕然反問"何謂公私了結?"
秦顏笑語盈盈,道"吾雖為一介護院,亦有尊嚴權利。汝擊我,需承擔律法之責。公了,則對簿公堂,我訴汝,汝入獄;私了,則償我銀兩,免受牢獄之災。吾更願私了,畢竟,吾財資匱乏,世人皆知。"
言罷,她搓手輕笑,似是期待滿滿。
蔣母氣得麵如寒霜,世間竟有如此無賴之人?
"休得得寸進尺,區區小傷,也敢言賠償!"蔣母怒目而視。
秦顏立時誇張言道"非也,蔣夫人,汝豈不知,傷人便是傷人,無關傷勢輕重。一旦我訴諸法律,律法必站在我這邊。觀夫人舉止端莊,定不願身陷囹圄,必願私了。既如此,賠銀即可,吾得銀後,自不會再與汝糾纏。若覺銀兩付出,未能儘興,不妨再行數掌,來,用力些,否則便是不給秦某麵子!"
言畢,她逼近蔣母,一副不挨打不罷休的潑皮姿態。
蔣母氣得臉色鐵青,舉手欲打又止,深知秦顏乃無賴之輩,毫無廉恥之心。
秦顏見其不動,便哎呀一聲,倒地不起,翻滾哀號"不可,吾遭重創,頭暈目眩,恐已腦震蕩,此生或許無法勞作,需人贍養,且吾容顏受損,無人願娶,悲哉!蔣夫人,此事須由汝負責,或認我為女,吾便不究,隻求汝供吾下半生,每月萬金零用,吾便心滿意足。"
"休想訛詐於我,吾不上爾等當!"蔣母全身顫抖,如臨戰陣之母雞,認秦顏為女,豈非自尋短壽?更勿論供其零用,除非愚不可及。秦顏分明圖謀敲詐,她手指秦顏眾人,喝道"爾等店肆,服務惡劣,吾必向爾等主家投訴!"
言罷,欲轉身離去,意圖脫身。
秦顏卻一把抱緊其腿,哭喊道"蔣夫人,勿走!認我為女可好?吾自幼失母,渴求母愛,誓將以真心待汝,待汝年邁,吾為汝之拐杖,食不能咽,吾嚼碎喂之,乃至百年之後,吾必哭喪送靈,吾之哭泣,最為專業。"
蔣母幾近瘋狂,麵肌抽搐,正值壯年,身康體健,突遭不祥之言,怎能不怒?
秦顏此舉,顯然有意為之!
"速速放手!"蔣母尖叫,全然不顧貴婦形象,如潑婦般踢開秦顏,倉皇逃離。
"母親,勿走!"秦顏假意挽留,待蔣母遠離,她收起目光,從容起身,淡然拍去身上塵土。
"秦顏……"譚豔豔遞上手帕,麵露尷尬,歉聲道"抱歉,連累於你。"
譚豔豔非愚鈍之人,深知秦顏此舉實為保護自己。蔣夫人好麵子,被秦顏抓住把柄,麵對秦顏的無賴行徑,自是不敢糾纏,唯有逃遁。然而,見秦顏麵上血痕,譚豔豔心中滿是自責。
秦顏卻不在意,笑道"些許皮肉之苦,不及吾幼時習武之艱辛,勿掛心上。若蔣夫人真認我為女,受益者反而是我。"
譚豔豔心中雖難釋懷,但見秦顏笑顏依舊,隻好拍其肩,道"此番恩情,日後三餐由我包辦!"
"當真?"秦顏故作驚喜,"那我就不客氣了。"
譚豔豔應諾,見秦顏麵上劃痕,心疼道"速去消毒,那婦人若狂犬一般,小心染疾。"
秦顏大笑,欲至薛經理室尋創可貼,剛出人群,卻驟然止步。
通道儘頭,二人立於彼端,其貌不凡,引人注目。
"路總,路先生。"譚豔豔等人連忙行禮。
秦顏未動,悄然瞥向路笙禾,其麵無表情,而旁側的路擎明則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