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如此?"傾沐惑然凝視。
路笙禾眸光溫潤,指唇輕點,傾沐恍悟,匆忙以袖拂唇,卻不意塗鴉更甚,似小靈貓般逗人,路笙禾無奈招手,傾沐近身,他以指尖輕柔抹去她嘴角痕跡,動作溫存,寵溺之情,如淵海深邃,令人沉醉。
周遭之人皆能察路笙禾對她的細膩嗬護,何況傾沐本身。
她再次無力抵擋路笙禾那超凡脫俗的吸引。
傾沐避開路笙禾灼熱的目光,臉頰緋紅"眾目睽睽,切莫如此。"
路笙禾知曉其羞澀,微笑釋手。
傾沐如同逃逸,速置餐盤,轉瞬至電梯旁,候路笙禾眾人。
"午後法器現世大會,與吾同往。"路笙禾言道。
傾沐微愣"吾乃門外漢,如何是好?"
路笙禾正色"正因為無知,故需觀而習之。"
傾沐欲言此學無益,礙於路笙禾肅穆神色,終未出口。
離電梯,傾沐行至淨室。
坐於靜思之時,外間喧嘩,有人入內。
"君可知,為何路尊會選擇那般平凡女子,既不高挑亦不豔麗,用餐之態更是粗鄙,與路尊之雅致,豈非格格不入?"
"誠哉斯言,曾聞路尊已娶,吾尚惋惜,許是其伴侶亦非凡人,如今觀之,實為仙葩插牛糞之上,仙葩自是路尊無疑。"
至於那“牛糞”,何人也,不言而喻。
外間傳來低笑,儘是鄙夷與嘲弄。
傾沐坐立難安,愉悅不再,耳畔譏諷連連,深吸一氣,整裝而出。
隔門乍啟,眾人皆注目,待看清來者,笑容儘數凝固。
彼女互視,未料傾沐突現,適才言論,恐已悉數入其耳。
傾沐立於其間,笑靨如常,仿若無事,悠然至洗漱台,慢條斯理地淨手,而諸女尷尬立於後,進退維穀。
傾沐鏡前理雲鬢,眸中映出身後諸女之僵容,嘴角微揚"汝等可知曉,路尊鐘情吾之處?"
無人答,卻皆望向傾沐,心中疑惑,路笙禾究竟為何傾心於她?
傾沐手支台邊,目對銅鏡,實則凝視諸女,柔聲道"吾之溫柔良善,純潔可愛,且不於背後論人短長,正是其所好。"
言畢,諸女麵色各異,或怨或怒,她言中之意,直指她們之短。
"吾深知汝等羨慕嫉妒之心,然嫉妒無用,路笙禾偏愛吾之貌不驚人,食態粗獷,無計可施,蓋因他愛吾之深,不止悅吾飲食,更喜親為烹煮,雖吾不覺其藝高絕,然其日理萬機,猶日日為吾炊食,吾心實疼,有此深情,足矣。"
語落,她揮袖,無意或有意間,水珠濺至二女麵上,二人麵色更沉。
憤而不發,蓋因不敢與傾沐相爭,餐廳一幕,路笙禾之心意昭然,若非重視至極,何以伴其左右,共赴膳堂?
故,傾沐行出淨室,無人敢阻。
及出,傾沐笑容頓斂。
適才言語,隻為挫其銳氣,然內心深知,確如其所言,與路笙禾,雲泥之彆,諸多不解,譬如路笙禾何故心念驟變。
馬洋自辦公室出,見傾沐立於落地窗旁,若有所思,神態黯然。
"傾沐?"他呼之。
傾沐回首,見是馬洋,勉力一笑"原來是汝。"
"何事縈懷,似乎心情不佳?"馬洋直問。
傾沐愣怔,旋即強顏歡笑"無事,隻因路笙禾邀吾共赴法器大會,吾心稍憂,汝之道,吾從未涉足。"
馬洋笑言"有何難,若願學,少爺必悉心教導。"
"所學何益?"傾沐不解。
馬洋深深注視傾沐"難道還未明少爺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