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荷帶著兩人落到丙區外圍一塊受災嚴重的靈田。
靈田不大僅有兩畝地大小,其中種植的是普通靈植養神草,是一種製作熏香的原材料。
隻是原本應該長勢喜人的靈田此刻卻一片片的枯黃,沒有成片的地方也密集著變黃的靈草,細看下來,靈田枯黃的靈植竟有一半還多。
靈田邊上蹲著一個身穿短袖的中年漢子,見到三人落下,連忙站起身向著她們迎了上來。
漢子恭聲到“弟子劉二見過趙管事。”
趙青荷點了點頭,目光看向身旁的二人出聲道“檢查一下是否有黑血蛾王。”
兩人對視一眼。
其中一個身著青色長袍,麵容清秀的青年男子率先上前一步,對著趙青荷說道“趙師姐,我來試試。”
趙青荷點了點頭說道“王師弟辛苦。”
剩餘二人見狀,目光好奇的打量著青年,想看看他到底使用什麼方法祛除靈蟲。
王姓青年邁步走到田邊,抬手在腰間一揮,一隻有頭顱大小的,背部長滿銅錢大小的黃斑蟾蜍出現在腳邊。蟾蜍瞳孔呈現深黃色,白色的肚皮上布滿細小的倒刺,居然是一階中品靈獸。
蟾蜍後肢猛地用力躍至田邊,背部靈光浮現原本光滑的皮膚頓時鼓起一個一個的鼓包。蟾蜍腮幫高高鼓起。
“呱”
下一刻,一聲恍若銅鐘的巨大蛙鳴聲從蟾蜍口中傳出。
一股氣浪自蟾蜍口中爆發,瞬間擴散至整片靈田。
沙沙沙養神草相互碰撞的聲音在整個靈田裡傳來。
霎時間靈田內,響起一聲聲細不可聞的蟲鳴聲。
蟾蜍竄入田裡,口內的舌頭瞬間飛出,在發出聲音的養神草的草杆上輕輕一點,隻見一隻黑色的黑血蟲瞬間便被舌頭從草杆內拽出,將黑血蟲吞入口中,蟾蜍眯著眼睛露出一副滿足的表情。
半刻鐘後,蟾蜍從靈田裡蹦出跳到青年人的麵前,青年人將蟾蜍收入靈獸袋中,向著趙青荷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趙師姐,靈田裡有黑血蟲二十二隻,普通黑血蛾兩隻,其他尚在納靈期的靈蟲三隻。並沒有黑血蛾母蟲。”
趙青荷平靜的點了點頭說道“劉二兩畝地兩塊靈石。”
劉二聽到趙青荷的聲音臉上的肉不停的抽搐著卻未敢說出任何的不滿言語,麻利的取出兩塊靈石交給趙青荷,趙青荷接過靈石轉手送給青年男子,青年男子未多做言語微笑著接過靈石。趙青荷見男子收下靈石張口說道“下一塊靈田。”
劉二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稍微猶豫了一下,連忙邁步跟了上去。
幾人很快便來到下一塊靈田附近,人還沒有走近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腥臭味。
隻見稻田裡種植的的是煉氣期最為出名的靈植“血稻米。”
和黃芽稻的種植方法基本一樣隻是血稻米需要在生長階段定期在稻田裡澆築妖獸的血液,生長周期也比黃芽稻多出一年。
血稻米是一階中品靈植,和黃芽稻相比除了蘊含豐富的靈力,還蘊含著豐厚的氣血之力,修士長期食用不僅能吸收大量靈力還能補充肉身氣血,緩慢提升體質,最受宗門體修歡迎。
租種靈田的是個中年婦人,婦人的身邊坐著一個約摸著六七歲的小姑娘。此時的婦人剛用金針術將一隻血稻米內的黑血蟲殺死,將黑血蟲的屍體從稻杆內取出。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婦人扭頭向身後看去,見眾人正往這邊走來。見來人是靈植閣的趙青荷,原本滿臉愁容的麵龐上湧出一股驚喜,快步走出靈田,上前行禮道“弟子李夢雲見過趙管事。”
“恩,你夫君沒有在嗎?”兩人似乎很熟悉,趙青荷有些隨意的問道。
“夫君在十萬大山深處獵殺妖獸,要月底才能返回。”中年婦人有些害羞的回答道。
趙青荷目光掃視著身邊的二人。隻見青年男子看了看充滿血腥味的靈田,滿臉抗拒的往後退了半步,顯然不想自己的靈蟲進入這塊充滿汙穢的地方。
身旁麵容垂老,駝背的老者見狀,黝黑的麵龐布滿溝壑,咧開嘴笑著說道“這次由老夫出手吧!”
青年聞言拱手說道“師兄請。”
老者對趙青荷抱了抱拳,邁步走到靈田旁。
李夢雲見狀連忙將田裡的小女孩抱起,走上田根。
老者對她笑了笑解開身上的外套,隻見一隻通體紫紅,全身布滿花紋的巨大蛞蝓趴在老者背上,圓圓的嘴巴吮吸在老者裸露的背上。隨著老者低聲一喝原本不動的蛞蝓扭動著身軀鬆開了嘴巴“咚”的一聲掉落在地上,老者背上被吸食的地方此刻出現一個漏著骨頭的大洞。
原本安靜的小女孩此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哭了起來,李夢雲見此也是臉色煞白,連忙安慰懷裡的女孩。趙青荷也是滿臉凝重的看著地上的蛞蝓喃喃道“居然是一階上品異獸嗜血蛞蝓。”
老者見眾人的反應笑著說道“不用害怕,蛞蝓的性格很溫和的。”
似乎是聽懂了老者的話,蛞蝓揚了揚頭緩慢的爬到田邊,身上浮現出一抹淡藍色的光芒。
“哢哢”
一陣撕裂的聲音響起,蛞蝓的身軀忽然炸開,化作無數細小的蛞蝓,仿佛流水般的湧入了靈田中。
看著蛞蝓的變化,青年的眼睛一亮,脫口而出“好一條異種蛞蝓,厲害。”
老者聽到後,扭著頭對著青年笑了笑,蒼老的麵龐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青年男子見狀不由的心裡一緊,收起笑容扭頭向著田裡看去。
不到一刻鐘,變得大了一圈的的蛞蝓從靈田內爬出,從背部裂開一道縫計一隻泛著玉光內部透著紅色的甲蟲被封在粘稠的體液中。
老者連忙伸手將甲蟲拿起來仔細辨認麵上一喜翻手取出一隻金屬盒子將甲蟲放了進去收入懷中說道“不錯,不錯,居然是一隻下品靈蟲血玉甲蟲,小賺了一些。”
“隻有黑血蟲十六隻,沒有黑血蛾母蟲。”老者說完嘴裡發出奇怪的聲音,蛞蝓像是收到指令似的順著老者的腿爬向背部,伸出口器吸附在原來的傷口上,隨著口器的吸附老者的身體頓時一晃,像是站不住似的。
老者將黑色的長袍披在身上,背上鼓起的鼓包此刻正一脹一縮的動著,看著駭人無比。
ap.